标签:
育儿 |
生活就是这样,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却在过程中往往不知道珍惜,而这样的珍惜都是在心痛要死之际突然而至,都是在即将开始或是即将离别之际产生的,我也不外乎这样,一个强壮的大男人在家里竟然被七十岁的爸爸与六十多岁的妈妈呵护得无微不至,我就像是一个小猫咪一样卷缩着,极尽奢侈的被他们呵护着,早上醒来我能听到他们在外屋小声的低低的说着话,琐细的声音加上轻微的锅盖声一定是在给我准备着早饭,回到父母身边,就连刷碗擦地都不让我做了,对于早已陷入繁重已婚生活的我来说,这样的状态实在太奢侈了,上次回家我给他们换了全套家电,这次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出去给他们买上好的排骨,酸奶,各种干果,水果,礼包包装全部拆开,防止他们舍不得用还得往外送人情去,幸福的日子过的就是很快,其实我们所处的时代所赋予的浮躁每一个日子都会过得飞快,这一天说到分别的时候终于到了。
那天下午的两点半当我领着箱子站在门口,爸爸门里我站门外,爸爸对我只说了三句话:别把吃当回事,少吃肉;别贪污,关系找你办事就办,别得罪他们,但不能收钱;人生弹指一挥间,祝你幸福!
出门了,爸爸还是像以往一样没送我下楼,上了妹夫的车之际看见爸爸的身影在四楼的阳台上一闪而过,一定是躲在窗户上偷偷看我,唉,我的老父亲,这就是我那威武不屈的老父亲呀。这次回东北发现爸爸虽然仍旧用暴政与不怒自威苦苦支撑与捍卫他的威严,但是站在他面前我突然发现我高了他矮了,我气粗了他气短了,他的衣服我全能撑起来了,他小心翼翼的跟我接触着,这就好像少壮虎绕着老虎王小心翼翼踱着步,虎王不时低声朝着空气怒吼发出警告。
开往火车站的车上我极尽夸张的用欢快掩饰着我的没有爆发的泪水,可是在下车之前无意碰到妈妈的手,心里一惊:怎么那么多茧子,怎么会那么粗糙。之后就一直紧紧地握着妈妈的手,下车一刹看见那妈妈眼角有泪,我很轻松的擦妈妈的泪,握着的手终于松开了,咣当关上车门,看似轻松的赶紧拉着箱子快步离开,高高的妹夫嘱咐我什么也没听到,没在妈妈面前哭的我,躲在大厅里使劲的抽着:妈妈,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梦吧,心里答应自己走时候不哭,可,妈妈,我没做到,,,,,,,,,
不知道那一天长春火车站候车大厅有多少人会记得这样一件事情,一个男人快步拉着箱子,走到墙边,面对着大墙在大声的无节制的嚎哭,唉,后来想想也很有意思:一个大男人在偌大的火车站候车大厅痛哭流涕,哈哈,吓死他们。回忆一下那一个小时内,我哭了足足七次,下了妹夫的车哭了一次,接到妹妹的电话哭了一次,给返家途中的妈妈打了一个电话,撂了电话哭了一次,上了火车老婆来了电话又哭了一次,妹妹来了电话又哭了一次,给妈妈又打了一个电话撂了电话又哭了一次,也真是的,今年眼泪特别多,每天都在哭,每天呀,从十二号一直到昨晚我还在哭,在哭,在哭,哭哭哭!
走之前爸爸冲妈妈发了一顿火,嫌妈妈包的饺子不好,他下锅里煮都煮破了,其实我知道爸爸想让我带一饭盒好饺子在路上吃,可他不会那么说:啊,儿子,我爱你呀。他只会骂,他只有这样接近原始人的单一表达方式。
走之前的早上和妈妈一起包了饺子,妹夫家腌的酸菜,我擀皮妈妈包的酸菜牛肉饺子真好吃呀,妈妈不让我吃饱,说再给我包点韭菜虾仁猪肉的饺子,还装满两个饭盒,让我拿回青岛给苗苗吃,唉,我真想把家里的好吃的都吃光。不过也真吃不光,那长春就是我深深眷恋的故乡,故乡里有我的奋斗,有我的爹娘与那个找哥哥泪花流的小妹,我带了那一大盒吕饭盒饺子在火车上一口也没动,果不其然苗苗吃到很兴奋,这是奶奶的饺子呀。爸妈家远远没有我家房子好装修好东西好,他们家堆满了我淘汰下来却又舍不得扔只能托人稍回来的东西,妈妈说家里东西都堆满了,即使在这样的房子里,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安静与踏实,四点多妈妈起来给我和面,包酸菜牛肉饺子,爸爸炖了一大锅排骨与土鸡,早起洗了一个热水澡又睡了过去,啊,我最后的幸福
走之前一天的晚上收拾妈妈和妹妹给我收拾好的行李箱,突然发现钱包多出好几千,箱子底也多出好几千,唉,我的妈我的妹妹呀,你们干嘛对我那么煞费苦心呀,虽然你的儿你的哥看起来比你们这些没有房贷没有各种庞大支出的种群压力大些,其实远没有你们想象的惨烈,既然我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我就能很好的驾驭,放心吧。
走之前爸爸拿到屋子里妈自己做的一大罐子辣椒酱,韭菜花酱,肉酱让我带上,想起了二十年前住校的样子了,每周末回家,晚上返校的时候妈妈都要给我带上一罐子肉酱,小时候花钱没数,月末没钱的时候变用仅有的几毛钱买上一堆馒头,舀出一勺肉酱倒一碗热水,吃八个馒头。
走之前的那天早上,一向生活简单的爸爸默默炖了妹夫买的土鸡与我买的排骨,妈给我包里装满了东北特产说:时间过得真快,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不回来。我知道她心里难受。我只是希望我可以做到不哭。
不想让这样的苦痛继续,可是爸爸就是不肯去我的青岛小家,因为他不喜欢在儿子的照顾下失去自我,我想他应该是这样想的吧,只有在自己的领地上才能有那种威风,走之前也做了很久工作请爸爸跟妈妈一起去青岛,让儿子好好孝顺他们,最后在厨房下饺子的爸爸说:我不能去,我性格你们适应不了,和你们过不到一起,好好过你的日子得了。我:爸,你再怎么样也是我爸,给我机会孝顺你,从文革活过来的有几个是正常的,你没疯就很不错了,我知道你心里苦,给我个机会吧。爸爸火了,不耐烦的挥手:滚!我赶紧的谄媚的笑着溜走,其实这就是我们很正常的交流方式,从我记事起就是这样子。
我出身与东北,身上又有爸爸日本武士道精神的遗传,所以骨子里是很凶的,二十多岁的时候眼神里的杀气足以让人心生畏惧,认识她十三年,我硬憋着强迫把自己变成一只不吃狼的羊,就怕给亲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无数次当我善良的笑着的时候其实心里恨不得把对方撕咬成碎片,不敢出手,出手必致命,因爱而衰。
人生总是这样,从一个伤心地到另一个心痛地儿,而其实不管是伤心还是心痛都说明了我们在乎不管是他或是她,换个活泼的说法那就是为了爱我们四处流浪,因为爱我们痛并幸福,如果没有分离怎么会感到珍惜,就像那完好无损的宝物,不破不损我们只能远远的单一欣赏而不会心痛,残缺虽痛苦但是却能对比出幸福。
听说我喜欢吃木耳,爸爸妈妈于是就买了这么多特级木耳让我带回青岛,得嘞,我成木耳贩子了
妹妹生孩子的目的就好像是为了给爸爸妈妈一个小玩具,儿子不在家的所有孤独失落无奈都被这个小家伙补满,容不得有多余精力去思考了,妹夫则任劳任怨的在妹的指使下充当我家的各种劳工,也默默充当我妈他丈母娘的各种情绪的宣泄桶,妹夫话少但是不论我在机场还是火车站,只要我踏上长春第一眼就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