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爸爸的火车人生
(2011-10-14 08: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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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火车站站台动车八道育儿 |
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去上学,本应该是爸爸送我,结果爸爸喝多了,我自己一个人坐了8个小时火车到达沈阳,再往前推便是我父母长期两地分居我不记事的日子,不是爸爸带我去南方找妈妈,便是妈妈带我回东北找爸爸,在拥挤的火车上我早已游刃有余,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已炼成了,比如小时候我如果没座,我便会去卧铺车厢给叔叔阿姨跳个舞,于是我便可以和妈妈坐在卧铺车厢了,一次一个叔叔给我让座,途中上来了一个老年人,我便把座位让给了那个老人,事后妈妈说给我让座的叔叔很生气。呵呵,是呀,我光想着给别人让座,而没考虑给我让座的人还在站着。
大家都知道以前包括现在的绿皮车里面是一个什么状况,那就是列车员的态度跟车内的卫生条件等同,不是说是恶劣,而是十分恶劣,大声的训斥,对待旅客就像是对待猪狗一样,污言秽语不堪入目,神态各异但是衣着大致相同的神态猥亵的旅客们迎合着粗鲁的列车员谄媚着,在北京上大学那几年,火车上有的是我不敢确定的突发精神病人还是就是精神病人,在一节一节的车厢内大声的演讲,演讲的内容则是中国的政治,说什么LAOJIANG卖国朱让东北大批工人失业最后沦为杀人犯抢劫犯卖淫,哪家的女孩希望去卖淫,哪家的人希望去杀人?不都是逼的?在那时期有谁敢说领导人或者政治事情呢?而这些声音的传递却一直被精神病人所赋予了涵义。
是呀,从我记事起坐火车的八零年代再到这个世纪10年代,跨度了整整三十多年,除了动车上略显优质的服务外,绿皮长途车不论是工作的人还是车内卫生依旧与老一辈的革命家大相径庭,繁衍生息,生生不止。
说了那么多,其实我想说的是,虽然我坐了三十多年的火车,火车的百态人生早已经历,但是我还是莫名的对火车站对候车室对站台产生严重的心理恐慌感,即便现在我结了婚,又在两地分居的状态下我仍然坚持着每周往返一次动车,但是我那恐慌的心并没有因此而麻木,不安依旧在继续。
昨天又是我头疼的一天,每到周四就是如此,因为又到了回家的日子,想象着青岛的温馨的家,漂亮的老婆女儿,我每次都要矛盾,回还是不回?回去呢还是回去呢还是回去呢?发了一条微博,几十条留言全部告诉我回去。于是下定决心开始艰难痛苦的回家之程。
每每我做火车我就带一张身份证,还有一点点钱,上周上班之际我从青岛带回来200块钱,一周了还剩下100多,其实不是我想节省,而是我的欲望太低,其实人这一辈子不就是吃饱穿暖有个窝吗?我的欲望很低因此我感到很幸福,并不觉得我低人一等,除了这一百多块钱我又把工资从银行取了出来,带回青岛给她们娘俩,之后就把房间收拾干净妥当,便去上课了,下午四点五是下课,五点做上班车,从农村大学城一个小时后到达城里,下了车我就准备倒车,要知道我到达城里的时间是6点零五,而火车是6点20分开,有几辆出租车经过我没舍得打车,想想火车站也不远等公交车吧,结果直到6点15分才来车,到达火车站正好六点二十,就是我撒腿跑也来不及了,索性自暴自弃的去火车站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吃了一碗牛肉块面花了八块钱,之后热气腾腾的去火车站。
每次到火车站就会有突如其来的惶恐,随队进站、检票、进站台候车,动车晚点,于是我们乘客被尖锐的哨声一遍一遍的指挥着站队,运煤的火车咣当咣当的发出刺耳的声音驶过,站台上大喇叭响起了字正腔圆又带有震慑力的声音:八道的车开过来了,八道的车开过来了,请接车的同志们做好准备,请接车的同志们做好准备,站台的的旅客请按秩序上下车!这个声音我听了足足三十年,至今还是感觉威力巨大,之后便是上车坐下。
在这个社会、我们所经历、我们所感受到的一切事情、使得我们大家不由自主的都活得如同老鼠一般:卑微胆小而慌慌而不可终日,车厢里只有一个喝多了的军人在大声的痛骂着电话那头的某某,除此之外让昏昏欲睡的乘客为为之一振的还有就是即将到站时候列车员粗鲁的吼叫:把垃圾扔一下,该到站了大家醒醒。听到此声音于是我周边顿时响起了琐碎的西西索索的声音配合着强势声音的介入,是呀,能在这个时代发出最强音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下车出了站台,就是栈桥,在海边走了很久,看看安静的的大海,正巧一辆出租车驶来,十分钟从青岛的西边开到了最东边,要是在以往这个时间段,最少要开一个小时之久,这还算是好的,到家楼下,邻居早早的等着我了,先出去喝了几杯,拿起门口垫子下的钥匙,进屋,本想着这个家一定是杂乱不堪,我还需要下达力量去收拾,结果让我失望,站在门口第一个念头就是老婆长大了。呵呵,是呀,阳台晾满了衣服,环视四周跟我离家前没什么两样,于是心中一阵温暖,沐浴更衣睡下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