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外转 - 天堂与地狱间的游走 (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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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丙村的那晚睡的很香,或许是因为真的累了,或许是因为老吴的啤酒。
不过第二天早上依旧是很早就醒来,月亮已经没有了踪影,星星还在;天上的星星让我有些恐惧,我不知道那深邃的外太空都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每一颗都在无限远的、无法探知的地方窥探着我们;跟它们相比,我们生活的星球就像是悬浮在空中的一粒灰尘,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阿丙村是从云南到西藏穿越无人区后的第一个村落,舍曲河东岸,舍曲河也在这里并入怒江。我们从多克拉垭口走来时的小溪,在这里已经成了一条大河;村子不小,有很多户人家,由于这里是转经的毕竟之路,而且不论是苯教(逆转)还是黄教(顺转)都会在这里休息休整,所以很早就热闹起来,五点钟不到就看到前夜我们来的路上有灯光在渐渐的远去,那是苯教的信徒开始翻山了;黄教(顺转)的信徒会在这里搭乘车子到察瓦垄,然后再继续往北、往东,继续转经路。
阿丙村的清晨
苯教的信徒在整理着骡马,因为在他们面前的是两座大山,先经过那座无水的大山后,便进入无人区(我们的来时路)。
转经人的圣物 - 竹杖:男人的竹杖七节,女人的竹杖五节,向导斯那跟我们说只有在章切路取的竹杖才有灵性,其他地方就只能是拐杖了;藏民会把一头沿竹节砍断,用来触地,另外一头会在竹节当中砍成三角形,在空的竹节中戳进一些土,然后用松枝塞住,并在上面悬挂风马旗;转经回去后会将竹节中的土撒在房屋的四角作为镇物,至于竹杖,会恭恭敬敬的放在中堂 - 大厅的火塘前的中柱上,那是整座碉楼的中心;在斯那家的那晚我亲眼见到那些竹杖,曾笑问可否一次转经取多几根?斯那严肃的回答说不可以的,那样就不灵了!
后来知道,他们带着我们作为向导,也是不可取竹杖的,因为不是专心来转经的。
阿丙村的藏楼非常的艳丽,据说每年他们都会粉刷的;由于车子的发车时间还早,所以有空在村子里闲逛一下,发些巧克力给清晨背水的小孩子们吃。
说是背水,实际上水桶的带子是顶在头顶上的,只是水壶在背上。清晨的阿丙村小巷子里最多的就是来回的背水人,大人用大桶,小孩用小桶,再小的用一升的可乐和雪碧瓶子背。
摆造型让我拍照的酷哥
本应该还是在父母的呵护下撒娇的年龄,在这里,已经开始为了生存而劳作。
独木梯,住在人家屋顶,每天就靠这爬上爬下了,圆圆的,不太方便
建造中的藏楼
移动的柴垛,背柴的小孩子有多大年龄我没看到,但当他摇摇晃晃向我走来时,我的心被震到了。
清晨的阿丙村处于忙碌中,背水的、背柴的、整理牛圈的、挤牛奶的...,当然忙碌的人群中还有我们这些跑来跑去整理行李,要挤转经的卡车赶往察瓦垄的外乡人...
藏民的上车速度让人吃惊,就连小孩子也不逊色,后来发现他们上错车了,开往察瓦垄的不是这辆白色的车,是旁边的一辆蓝色的。
窗口
卓玛和白姆跟我们一起乘车赶往察瓦垄,行李也扔在了车上,这样骡子就可以比较轻松的上路了。前一天的翻山越岭让骡子也累了个够呛,在藏民的眼里,骡子就是他们的兄弟,如果在路上你对他们的骡子有任何的不敬,他们会以同样的态度来对你的。
上了车,还没开出阿丙村,就开始后悔了,后悔上了这样的车,后悔出来时忘了买保险了,后悔...
脑袋里浮现出前段时间转经的藏民的卡车扎进怒江的镜头,心里更加的恐慌,只能默默的祈祷;由于山路实在太颠簸,摆放得规规矩矩的行李也开始横七竖八的躺倒下来,让本来就拥挤的车厢更加的拥挤了,我连放两只脚的地方都找不到了,还有晕车的,趴在车厢边呕吐的...
一不小心,会被路边的树枝抽打到你的脸,一车人就这样颠着、烤着、晕沉着...
开出村子后,过检查站时,需要所有人步行一段,因为在山区货车是不可以拉人的,我们需要走出检查站的视力范围后再上车,再颠簸...
路边的摩崖石刻,有释迦牟尼、有绿度母、有...
我们走公路,藏民则喜欢走传统的转经路,沿着怒江边走
中途上车的两个月大的婴儿 - 次仁卓玛,整个旅途中只有她睡的最香
歇息
我们在路边等待车子,已经早就走出了检查站的视线
在飞石滩的小庙前,车子绕了个弯停了下来,司机熄了火钻到小庙里喝酥油茶去了,整车的人被晾在烈日下烤着。好在自己坐在最后,翻下车,到小卖部买了可乐来喝,在这山沟沟里,可乐就是人间的美味。
山里司机没有时间的概念,只要今天开到目的地就行,虽然一车人在烈日下烤着,他仍然快活的聊着他的天,等到话题都聊好了,一挥手招呼大家上车,拜了拜神仙,嘴里嘟囔着,求保佑的样子,就又潇洒的上路了。
前面就是飞石坡了,只要山沟里一起风,山顶的乱石就会飞落下来,是整个路途最险的地方,所以经过的不管是开车子的、徒步的、骑单车的,都会先到小庙里拜过才好经过的。
怒江边的高等级公路
司机和车主的朋友很多,一路上不论是修房子的、修路的、开饭店的、养猪的,好像都是他的朋友,都要下来唠上个几分钟,几十公里的路程,整整开了四个小时,我们才到察瓦垄。
潇洒的车主
到达察瓦垄村口时,我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谢谢老天、谢谢卡瓦格博保佑我们,车子安全的抵达;行李也跟疲倦的乘客一样,东倒西歪的被丢了一地
我们住的是朝圣路客栈,老板是德钦人,可以洗热水澡?!这是何等的奢侈啊!
察瓦垄的那个下午是整个转经八天中最悠闲的下午了,洗过澡后,点两个小菜,喝着大理啤酒,然后微醺的坐在屋檐下,等待着骡子的到来,或到小镇上闲逛,买些水果吃吃
闲下来拍的白姆的手,本来想拍一个藏民的手的专辑的,但是拍过后心里实在难受,就没有再拍下去了
卓玛的手
达瓦的手
恬静的察瓦垄小镇
街道上艳丽的机车
察瓦垄旁边的龙普村,我们明天要经过的地方
还可以拍拍云,不过那天的云有些可怕,我在里面看到了很多婴儿的脸
坚强的单车,昆明的骑友的,很晚才赶到,战战兢兢的说差点交代在飞石滩了
那天下午大家都在想着办法放松着,我脱下抓绒衣送给了向导斯那,因为他那件外衣实在不像样子了。该补给的补给,该清理的清理,虽然路程已经到了一半,但是大家知道,后面仍有大的挑战在等待着我们。
在大山里面,最大的乐趣莫过于喝酒逗乐,没有人再想到这里是高原。偶尔的路人会向我们打听来时的路,也有老者要加入我们的队伍,被我们的向导婉言拒绝,不是不想带,而是怕在大山里出了事,谁也帮不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