沱沱河的记忆(西藏新疆自驾游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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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木沱沱河五道梁昆仑山高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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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米、四千米、五千米,欣赏高原美景的同时,我们挑战着一个又一个新的高度,没有想到在沱沱河身体却出了问题。
此次远行的第四天,满怀着憧憬我们开始向青藏高原腹地进发。按照计划,今日我们要跑416公里住在海拔4650米的沱沱河。
我们知道,虽然几天来海拔一直在上升,但格尔木毕竟还在三千米以下。可从今天开始的一个月内我们都要在海拔3500—5600米离云很近的地方遨游了。内地最高的四川峨眉山万佛顶、山西五台山北台海拔也不足三千一百米,这样看来我们可以俯视内地诸峰了,呵呵!
出格尔木,进入G109接受了严格的安全检查后,我们开始在柴达木盆地的东南角上沿着格尔木河谷向昆仑山脉挺进。沙化严重的土地,也许是因为有了一条公路以及不久前开通的一条铁路才有了勃勃生机。
路况很好,天气变化很快,一会儿是蓝天白云,一会儿又细雨纷纷。
海拔在不停的上升,室外气温也在不停的下降。我们约定,当海拔升至4000米时下车感受一下。我也信心满满,因为毕竟曾徒步到过5000米呢。
西大滩,海拔4000,车外5度,下车赏景散步,在这里首次看到了冰川。老师还能跑到几十米远的地方拍照,真棒!老秦和鱼鲸尚可,我却有些高反,或许是开车疲劳了吧,我想。
继续前行,我们通过了进藏的第一次考验,翻越昆仑山脉。在4767米的昆仑山口,停车拍照,山口的寒冷和风让我们穿上了厚衣服。每个人都有些反应,此时虽然我的高反也在可承受的范围内,但似乎还是重了些。我还在乐观地认为到了沱沱河后,海拔会略有下降,那时会好一些的。(事后证明我的判断是错误的。)
进藏的第二次考验既是距昆仑山口约80公里的五道梁和风火山口。五道梁海拔近五千米,地处山口,含氧量非常低,而风火山口则预示着我们进藏后第一次站在海拔五千以上
确实,我们较为顺畅地通过了第二次考验,甚至我们还在风火山口停了车。此地距海拔4650米的沱沱河沿不足六十公里,我早已盼望着到哪里去休息了。
下午四点半,在小雨中,终于远远地看到了长江第一桥—沱沱河大桥。上个世纪那些参加长江漂流的勇士们就是把这里作为初始点吧。
车子停在了河沿附近的川渝酒店门前(说是酒店,其实就是几排板房围合的一个院子),鱼鲸和老秦定好了房间,老师把车开到后院放好。天气不太好,海拔又较高,我们决定先住下休息,明早再看沱沱河。
奇怪,这里海拔低了不少,可大家的高反却都略有加重,我甚至到了较重的程度。头晕、头痛、呼吸急促、心率很快、四肢无力,更可怕的是浑身发冷、有感冒发烧的迹象。躺了一个多小时,症状未缓解。起来吃了感冒药、抗生素、含了几粒丹参滴丸,继续休息。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高反仍无缓解,我有些慌神,难道真要出问题吗?开始吸氧,可仍不见好转,大家似乎意识到事态严重了,开始忙前忙后的想办法、找医生。
痛苦的躺在床上,甚至想到了今晚会永远的留在高原,留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感觉实在不好,于是艰难的起床,费力的推开房门。躺在另一张床上的老秦问:“去哪里?什么事?”“没事出去转转。”我说。“不行,等着,张老师他们去找医生了。”哦,原来,老师和鱼鲸去找医生,老秦在看着我。
在迷糊和恐惧中不知过了多久,老师和鱼鲸进来说:“走,去医生那。”
医生简陋的诊室就在院外临街的房子中,三四十米的路我却感觉那么漫长,老师和鱼鲸陪我到了那里。一个穿着便装的小伙子为我量了血压,然后又检查了我的心、肺。他说:“都不好,但肺部暂时还没有积水。”踏实了很多,因为我明白,下面要想活命需要的就是氧气。这时医生又对我们说:“带上氧气,回格尔木吧,到了那里就没问题了,养几天再上来。”老师和鱼鲸也表态说:“嗯,没问题。”
我有些茫然,但同时却冷静了。我反复和医生核实我现在的问题以及如何度过这一晚后决定:回旅店,吸氧。此时已是晚十点钟。
好在旅店的小超市就有氧气,同伴们为我准备了四袋,我躺在床上开始不停的吸氧。
一袋氧气,只能用不到一小时,而且十几分钟后还要加压,不然就没有效果了。所以我面临着两个问题:绝不能睡着、绝不能断氧。一定要熬到天亮。
可我能熬到天亮吗……
几天后,当我们在去纳木错的路上到当雄医院备氧气时,老秦和鱼鲸与医生有这样一段对话。
“请问青藏路上哪里最不适合住宿呢?”
医生:“当然是那曲了。”
“为什么?”
医生:“那里海拔高,缺氧呀。”
“那沱沱河呢?”
医生抬了下眼皮,翻看了他们一眼:“沱沱河,沱沱河根本就不能住。”
“为什么?”
医生:“那里连植物都不长,怎么住?”
当他们回来把医生的话说给我和老师听时,大家都有些愕然。看来是我们的功课没有做好,更没有想到疲劳会使高反变得那么可怕……
注:公路及沱沱河的照片为老秦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