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尖叫把我的视线引到了墙角!一个一丝不挂的男孩儿双手拼命摇着关着他的铁笼子!
目露凶光、呲牙咧嘴、白白静静的脸扭曲成了猴的样子!
心中不免惊恐,同时又为这家人悲哀,这日子每一分钟都难熬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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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陈旧的桌子上几本小孩子用的书感觉到了佳佳的存在。
心一阵疼痛,一个天真无邪的生命,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她的心里装进了多少无奈与痛苦?
这位满脸愁容的母亲不止一次地示意笼子里的孩子安静,丝毫起不到一点儿作用,回过头不好意思地看着我:“相信您也知道,我儿子……”
看着她满眼泪水,赶紧打断了她的话,我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痛:“您说让我看看佳佳收藏的东西,在哪儿呢?”
佳佳的母亲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明白了,她是让我自己找。
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个家不算恰当,这个空间非常拥挤,几乎没有落脚之地,不停地尖叫声中,从满屋垃圾里找几件东西不是件容易的事。
环顾四周,凄凉的环境让我的心更加沉重。
眼睛落到墙边时,一个摇摇欲坠的大衣柜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与其说是衣柜还不如说是一个用破布碎衣塞满了的木头架子。
架子的右下角,一扇装着碎镜子的门紧闭着。
柔和的黄光从那个破门里均匀地散发出来,我知道那里有我要找的东西,毫不犹豫地指了指。
佳佳的母亲问:“里面有几件呢?”
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没有拒绝她,认真地数了数:“六件,两件大的,四件小的。”
佳佳的母亲眼里露出了一丝惊喜,苍白的脸上现出了笑意:“您真的跟佳佳一样呵?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跟佳佳一样的人呵!”
她好像看到了救星,在衣襟上慌乱地擦着手,蹲下身,打开破门,把里面的破布掏出来,从最里面摸出一个花布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布包有些不整齐,但能看出是经过精心包裹的,一定出自一个孩子之手。
随着她一层层地剥着包裹,六个大小形状不一的布包出现在眼前,逐一打开,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孩子的头像,一只那天从雾灵山挖出的大手,还有四个破损得比较严重,看不清原来面貌的小石块,但从残缺的纹路中,能看出当时的雕刻很精细。
我低头琢磨这堆东西,忽然觉得屋里难得的安静,这时候才注意到那个关在笼子里的孩子不叫也不跳了,正好奇地伸着头从我们这边张望。
他胖乎乎的身体,结实匀称的四肢,白静细长的手,又圆又大的脑袋,清秀可爱的脸,短而黑的眉毛下镶嵌着一对机灵的大眼睛,专注地盯着我们手里的东西,安静的时候样子很可爱!
我理解了刘老师夫妻不舍得把他扔掉的原因了.如果他总能这样该有多好!
我看着男孩子,小声问:“为什么不把它们摆到他能看到的地方?”
佳佳的母亲正要回答,一声呼啸,男孩子跳到笼子顶上,一只手抓着笼子上的钢筋,拼命向前荡着,眼睛始终没离开桌子上的几件东西,似乎要喷出火来。笼子剧烈地摇晃着,眼看要翻了,
她赶紧跑进厨房,端出半碗花生米,放在笼子边的地上,男孩子从笼子顶上跳下来,伸出细长的手,从碗里抓起几颗花生米抛进嘴里,大嚼起来。
趁着这个功夫,我们马上把东西包好收起来,男孩子一边吃一边叫,眼睛一直在观察着我们。
不堪忍受男孩子的折腾,匆匆跟佳佳的母亲道别,走在大街上,心依旧怦怦直跳,我呆了十多分钟就崩溃了,他们能安然无恙简直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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