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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葫芦头泖馍

(2022-03-14 16:5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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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葫芦头泖馍作者:用户1355846214

葫芦头泖馍

——《咥在西安》上篇“秦馔源远流长”之一节

商子雍

 

 

在古城西安,葫芦头泖馍是妇孺皆知的美食,但直到现如今,绝大多数(比例可能高达99%以上)西安人嘴上和心里的这一名吃,是被叫做葫芦头泡馍的。

西安的餐饮市场上,泡馍是一个成员众多的系列,其中荦荦大者,即有牛肉泡馍羊肉泡馍羊血泡馍牛羊肉小炒泡馍三鲜泡馍羊杂糕泡馍葫芦头泡馍红肉煮馍白肉煮馍,以及五花八门的素泡馍。可以说是数不胜数,美不胜吃!

最早出现的泡馍,无疑是一种平民饭食穷人饭食,其特点是油水大,分量足,价格廉,可以让消费者在少花钱的前提下,同时满足果腹和解馋的口腹之欲。或有人问:分量能足到什么程度呢?答曰: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此话怎讲?且听我慢慢道来。

事实上,各种泡馍中除过馍以外的食材,分量都是固定的,但泡几个馍,却由消费者根据自己的肚皮大小决定。眼下吃泡馍,两个飥飥馍足矣,但半个世纪以前的物质匮乏时代,经常吃不饱的年轻人一旦有了吃泡馍的机会,一次消灭掉五个六个飥飥馍,是司空见惯寻常事。泡馍的碗本来就大,可遇到这样的吃客,则须用一大一小两个碗,才能把给他泡好的馍盛下,坊间称此种吃派为“拖挂”,倒也形象而生动。

当然,这么一来,店家就须付出较大的成本(操作的时间要长,消耗的肉汤要多),但从未听说过哪家泡馍馆会因此对顾客不满,之所以如此,一是泡馍本来就是以大饭量的下苦人为服务对象的饭食,经营者对这样的成本付出视为理所当然;不过,往深里思考,这种体恤穷人的人文关怀,未尝不是值得我们大力弘扬的一种商业道德。

按辞书诠释,所谓泡, 是指把固体的物质放在液体里。西安的泡馍虽然大都曰泡,但实际的操作方法却分别是煮和泖。红肉煮馍白肉煮馍自不必说,人家毫不含糊地声称自己是煮馍而不是泡馍,至于牛肉羊肉泡馍,尽管打着泡馍的旗号,但其实也是煮馍。而葫芦头泡馍则是泖馍。所谓泖,就是用滚开的肉汤反复浇置于大碗中的掰好的小馍块及有关食材,直到其热透入味为止。煮馍和泖馍所用的馍,其实并不是馒头,而是被西安人叫做飥飥馍的饼。煮馍用半发面飥飥馍,不至于煮烂;泖馍用发面飥飥馍,较容易泖热。不过,很长时间里,这个泖馍的泖字究竟该怎么写,我一直不知道,前不久,承蒙王子辉教授以新著《品味谈吃》相赠,发现书中将这种西安名吃写作“葫芦头泖馍”。但查《现代汉语词典》,其中对泖的释义是为“水面平静的小湖”。看来,有关葫芦头泖馍中泖字的写法这一问题,还得找机会向王子辉教授进一步请教。

以猪的肠子肚子为主料的泖馍,为何要冠以葫芦头之名?坊间的解释有两种。一说:西安人把猪大肠头叫做肥肠头,而长约一尺的肥肠头煮熟收缩后很像葫芦,所以肥肠头就有了另一个称呼葫芦头,把煮熟的肥肠头切片作为主料的饭食名曰葫芦头泖馍,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二说:早在唐代,这种以猪肠猪肚为主料的小吃。就在食肆上出现,被称作猪杂糕。不过,由于对原材料的处理不得法,当时的猪杂糕太过油腻,且带有臊腥之气。一日,隐居在长安以北一处山区(即今日的铜川市耀州区药王山)采药行医的孙思邈来到长安,发现了这种烹调不得法的猪杂糕,于是对店家指点一二,并将随身携带的有关药物连同装药的葫芦相赠(中医有医食同源之说,所以一些药物同时也是调料,而常常以食疗手段来对付病患的医生通晓烹饪调和之理,也属正常)。店家遵照孙思邈的垂教一一办理,新版的猪杂糕果然面目一新。缘此发了小财的店家感念孙思邈的恩德,将其所赠之葫芦视为宝物高悬于店门之首,久而久之,猪杂糕也就摇身一变被呼为葫芦头。

感念孙思邈恩德的,不单单是当年那位店家,还有喜欢吃葫芦头泖馍的我。前不久,我去铜川市采风,就专程拜谒了位于耀州区的孙思邈故居和药王山上的药王庙,深深地给他老人家鞠了一个大躬。

把话头再扯回到葫芦头泖馍上来。在古城西安,经营这种美食的餐馆不是一家两家,也不止十家八家,但名气最大的,是位于南院门的春发生葫芦头饭店。其原因,当然是他们的产品质量精良,且不断地与时俱进,注意契合现代人的饮食习惯。我1959年夏天不到17岁时从西安市师范学校毕业,被分配到距南院门咫尺之遥的大保吉巷小学教书,第一次领到工资后的第一次下馆子,便是去吃春发生的葫芦头。1984 年,我从西安市文联调到同样距南院门咫尺之遥的西安晚报社工作,春发生的葫芦头,更成为我隔三岔五便去享用的家常便饭。从17岁吃到70岁,我对葫芦头的喜爱,还真是始终如一,不曾变化。

2008年,春发生欣逢88华诞,店家托人请我写一篇500字左右的文章。对这件事,我当然是义不容辞。现将这篇题为《88岁的春发生》的祝寿文章转录如下:

 

有一年在北京小住,偶与一家悬挂“卤煮火烧  北京名小吃”铜牌的饭店邂逅,趋前打问,原来是类似西安名吃“葫芦头泡馍”的一种饭食。尽管只是类似,但在我的心目中,也顿时有了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忍不住慨叹道:“居然在这儿碰上了‘葫芦头泡馍’的亲戚!”只不过品尝以后却略感遗憾——同样都是以猪“下水”为主料的煮馍,但口味相去太远了,所以,我又一次忍不住慨叹道:“就算‘卤煮火烧’是‘葫芦头泡馍’的亲戚,也是远得很的远房啊!”

说起来,中国人吃猪肉、吃猪“下水”的历史,怕是非常久远了吧!前几天,给西安市的中华经典诵读活动当评委,有选手朗读北朝民歌《木兰诗》,其中的“磨刀霍霍向猪羊”之句便是明证。另据我所知,在不同的饮食文化中,包括肠子在内的“下水”的地位,是有着巨大差异的。有些文化中,动物肉以外的所有器官都在应抛弃的废物之列;而另一些文化中,“下水”则可能是比肉类更有价值的食品。汉民族饮食文化对“下水”的认知尽管大体属于后者,但在最初,肠子、肚子的地位怕也不高,否则,为什么它们没有被称作“上水”呢?也正是由于此,我对一代又一代通过反复实践,终于用“下水”烹制出上等佳肴,并最终提升了“下水”地位的厨师,就不能不怀有深深的敬意。

“春发生”是西安餐饮名店,以肠子、肚子为主料的“葫芦头泡馍”,是西安有口皆碑的名吃。今年,适逢“春发生”88华诞,借此机会,享受“葫芦头泡馍”这一美味已有半个多世纪的区区在下,愿诚挚地向“春发生”道一声:“感恩!”

末了,还有几句也许是蛇足的话想说。

这篇祝寿文章,除过在《西部娱乐美食》杂志上发表外,还被印在春发生的一张广告彩页上。一些读到文章的熟人问我:“商老师开始写广告了?这一回挣了多少钱?”对我“一分钱没挣,连一碗免单的葫芦头都没吃”的回答,大都摇头不信。因此,我想在此再一次郑重表示,确实一分钱没挣。只是有一次,我在春发生吃葫芦头,被一位工作人员(好像还是个负责人)认了出来(那张广告彩页上有我的照片),他表示要免单,被我婉言谢绝。不就是一篇短文章吗?比起春发生半个多世纪提供给我的美好享受,我的这点儿所谓“贡献”,简直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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