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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曾经

(2009-01-18 03:3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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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为念

王导

杂谈

真实的故事

经历

  今天录了两期节目,是关于我的话题。大家应该看了我在这里留给大家的的那篇《谁能告诉我》吧,其实我今天上场的时候并不知道究竟应该说些什么,某种意义上即便你想说什么,更多的还应该是听编导的要求和主持人问什么。还好,上午的第一期节目基本上是按着我九六年进入春节晚会以来和我的那些孩子所编创的节目来进行的,同时还谈到了和很多明星合作的一些故事。

一点钟,我的好朋友甲丁来了,接着,我的好朋友残联康艺公司的张俊杰张总也来了,其实让我最兴奋的是来了我的三位男学生。

第一个到的是孙冰,是我第一批的学生,曾经是我们当时24个学生中的一个山里娃。我没有想到他的个子已经长得比我高,长得似乎非常无法从他身上再看到当年以山里娃身份被招入学校时的影子。看到他,我想起了在办学的时候,他的父亲骑着自行车带着一个南瓜,绑在自行车上骑五六十公里来到学校。他就蹲在一个有阳光的墙角那里,自行车靠着墙,他默默的等着,一直等到我不忙的时候对我说,我今天来是想给你送个南瓜,想让你能中午煮煮吃。我以为他还会提出什么其他的要求,结果他说,天不早了我得回了,然后骑着自行车离开。孙冰上场的时候,可能他没想起来这个故事,是我讲给别人听的,但他却想起了另一件事。有一次我们拍“中国娃”的时候,他的小姆指骨折,是我背着他到医院,为了不让麻药给他的大脑带来伤害,我和他共同坚持不用麻药,他记得当时抓着老爸的手觉得特别踏实。

第二个来的小东西叫李拯,还是那双小眼睛,嘴笑的时候眼睛必然得闭上,眼睛睁开的时候还得把嘴合上。没有办法忘记我当时是在学校招生的时候遇到他的,那个时候好像还有些闲暇的时间去买报纸看,当时就在我身后有一个满脸沾着黑乎乎脏泥的孩子,做着李小龙武打的动作,一次次的向我袭击。我今天才问他当时为什么袭击我,他说当时就觉得自己要是能把这么高大的一个人一脚踢倒该多好。可是就在他踢我的同时,由于本人小时候还练过两下拳脚,在他不防备的情况下我突然抓住了他的一只脚,然后他的背就着地了。在他还没有站起来时,我就掏自己的口袋,发觉名片没有装着,于是我把他拽起来,叫他到报亭跟前,随便要了张纸写了我的电话,把纸条交给他对他说让他的父母给我打电话。事实上我今天才知道,为什么当时他是在一星期之后,基本上是在我们招生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才来找我。是因为他回家以后早把这事忘到九宵云外了,后来是他的母亲在给他洗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他兜里的小纸条。好在我当时在山西还算是个知名人士,他父母非常激动,就把他送到了我的学校。就在观众朋友们曾经看到过的春节晚会上的那个动效剧,锅碗瓢盆,七里匡郎,乱打一气,最后成为春节晚会上一个经典节目上,他是最出色的一位。至到节目当时我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很多家企业的舞蹈编舞,同时还跑场演唱,唱得非常好。

第三个来的叫王嘉诚,就是我曾经在其他节目当中似乎讲过的那个王嘉诚,刚来学校的时候是他的母亲把他哄骗到的火车上,但是不幸的是当他一下火车,就挣脱了他母亲抓着他的手,自己又跑回了东北。他无奈的母亲只好找到了我说,王老师,希望您能给我们留一个指标。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我的孩子下了火车就又跑回去了。我说,这么调皮的孩子你管不了你交给我,你不是给我们学校添麻烦么?她说,我在电视里见过你们学校的很多事情,看到过很多故事,我实在是没办法管这个孩子,我真的决定把他交给你了,希望您一定给我留一个指标。后来,他下一次来的时候是他的母亲和舅舅几乎是把这个孩子绑架过来的。我把这个孩子留下的后果基本上属于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在学校军训的过程当中,麻烦不断。不断的让很多女生发出难听的尖叫,不断的让女生不敢去上课,不断的让女生发现辫子上的绳子被他揪掉……那个时候我办学也算有点经验了,因为山里娃已经做了三年。我把学校所有的学生集合到了一起,抡了一根大梆子,告诉全校的学生,我要惩罚王嘉诚。然后他就开始跑,我就满学校的追,棍子打成四五截。最后他告诉别人说,这位山里娃叫他老爸的这位老家伙武功不行,当然后来他也叫我老爸了。我当时心里话儿说,我要是真想打你,恐怕第一下就得把你打垮。也许今天他们才知道我的苦心。后来就是这个孩子,我用了一个非常简单而又俗套的方式,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欺负女孩子,最后他非常坦诚的告诉我,说他很喜欢某某女生。我说某某女生那么漂亮,你喜欢等于没喜欢,如果你真喜欢她,那你不能是现在这个样子。她长大之后一定是嫁给比如说:刘德华、周润发呀。。。我讲了很多明星的名字。他说:为什么啊?我说因为他们有本事。你除了会欺负女生,你会什么?

他后来告诉我,可能是这几句话对他来讲应该是彻底让他在那一天开始想:哦,自己原来在长大之后想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媳妇儿还得有本事。后来我惊奇的发现他有一种模仿的天赋,模仿周华健、张学友,模仿得非常像,音带条件也很好。之后我就给了他一个录音机,还给他找了很多磁带。若干年后,他竟然成了“快乐男生”成都赛区的前十强;若干年后,他得了中央电视台的CCTV歌手大赛的音频奖;若干年后,他已经有了一个什么人帮他打理事情,到处去演出。我记得非常清楚有一年他母亲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我在电话这头能不能给你鞠上一个躬,你救了这个孩子,也救了我全家”!
说实在的,由于工作的忙碌和事情的繁杂,应该说忽略了他们很长时间,有很长一段时间跟他们交流也比较少了,而没有想到今天他们来的时候依然是那么亲切,他们每一个人都非常自然的像以前一样叫着我是“老爸”。

哎~~~这里我叹了一口气,长长的一口气,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一天都在叹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录了一天节目,流了一天眼泪。我坐在这里一直在想为什么,后来我发现可能是今天所有的交流和节目展示过程中的那些回忆,把我带回到了曾经那个美好而又让我痛苦的日子。由于当时对婚姻的感悟无法像现在这样深刻,由于一心一意把全部的精力和时间投入在了每年的春节晚会和培养学生的学校里面,以至于忘记了家庭的经营。而恰恰是家庭的解体,使得这个学校不得已而放弃。

我今天亲切的想起了曾经在学校写给学生们的那些标语,学生们的宿舍楼上写着“孝敬父母”,那是因为我第一节课教给他们要学会给不放心的父母打电话,哪怕你是装,我相信总有一天装的你也会得到一种真实的反馈。教学楼上写着“只要是独特的,就是优秀的”。而学校的操场上写着最大的一排字,这是写给老师的:“高尔基说过,爱孩子,那是母鸡都能做到的”,同时我告诉老师,你们不要表白你们对孩子有多好,因为这是做老师的天职。我还想起来在飞机上都能看到的地面上的那个巨大的“爱”字,那是我的父亲坐着火车到北京,用墩布帮我完成的这个大字。如果风沙不是很大,北京的天气没有什么巨大的变化,也许那个字还留在那里。

所以坐在这里突然觉得特别对不起那些曾经跟我一起完成了辉煌业绩的学生、创造了春晚那么多奇迹的学生、帮着我获得那么多春晚大奖的学生,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没有和他们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我也不可能后来在《谁在说》,并有这些解决家庭锁事的能力。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能在那么混乱、那么不团结的家庭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用三个小时让他们和睦。那是因为我在办学的时候,处理过太多的这种因家庭不幸而不得不把孩子送到学校的事情,而事实上由于孩子的出色又使一个家庭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不得不想起曾经有一个孩子父母吸毒住进监狱,而托孩子的奶奶给我捎来的一封信,而这个孩子后来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作家。这一切的一切,我今天能够还算是感悟到一些人生的道理,今天突然意识到,很大的程度上是来自于这些学生跟我一起生活和学习和创作的那些日子。今天他们的出色,让我非常欣慰,同时遗憾的是,学校已经不复存在。

如果没有家庭的解体,而后来导致学校的解体,也许这些学生因为有我的帮助今天会更加出色,而且可能会有更多的学生成为观众朋友们关注的焦点。写到这里真的就是一种感觉,觉得很对不起他们,因为我想再一次的说,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尽管他们说没有我就没有他们的今天。但我以为这一切都是相辅相承的,而我觉得我和他们的相辅相承中多了一份遗憾,少了一份当时的坚持。所以希望我的学生能够都像他们三个人今天说的一样,依然喜欢他们的老爸,也希望我自己的事业蒸蒸日上,能抽出更多的时间来帮助他们,虽然事实上在我的记忆当中,从学校结束以后,我一直没有停止过帮助这些孩子。

至于我的好朋友甲丁和张总、还有王建一和陈旭都在节目当中说了很多,那些听起来似乎是像赞美。甚至他们也挖了几个小陷阱,让我说了很多平时大家听不到的东西,虽然很开心,但是更多的是让我今天认认真真的回忆了一下我的曾经。
听编导说大概是在农历正月初四、初五的时候播这两期节目,如果我的朋友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在那个时间关注一下《谁在说》,希望我的故事不会让你失望,希望我的故事能给你们的春节假期,带来一些我期待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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