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走遍中国----新疆--乌鲁木齐--新疆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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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中国新疆乌鲁木齐新疆艺术学校《圣经》 |

新疆艺术学院,是西北五省唯一的一所综合性的高等艺术学府,是全国六所省(区)属综合艺术院校之一。早先学院只有四个大系:音乐系、舞蹈系、美术系和戏曲表演系,如今说是又添了设计、传媒等等什么的。
如今什么情况不清楚,反正记忆里,曾经想考进这所院校该是着实的不容易!其他不说,就考生应考资格的首要条件(除了美术系),无论男女都必须要五官端正、眉目有神采、身材合度、体量适中等等。说白了,就是考生必须得是帅哥、美女,否则可能连填表格的资格都不会有。
——这也是没办法,曾经的学生毕业后,会被分配到全疆各地的文艺团体去。身份不但统统归属“国有”,而且可能还就要撑起各地区的门面……因为新疆是歌舞之乡,地区内要是没有几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能歌善舞的人,会被人笑话。所以,分配去的人,不出众是不可以的。
形象没问题才是第一步,之后还得政审过关、专业过关、文化课过关。然后还得符合一切地域性的条件,比如民族比例的问题……就是说,如果某个民族只有一个考生,那么他各方面的成绩只要马马虎虎,应该就能被录取;而另外某个民族的考生要是有好几群,而且其中高手如云,那么光是成绩好可能就也是不够的,还得看谁有本事打爆谁的头……(当然,各级领导子弟的问题;本系统、本学院子弟的问题等等,也都是要考虑一下下的)
所以,如此一路披荆斩棘最终考进学院的,当然个个就都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优秀的不得了、又运气好的了不得的俊杰了。
好多年前,有个跟老爸老妈八竿子以内交情的人,带了一对母女来家里。说那对母女是她的亲戚,女孩想考学院的声乐系,想让老爸听一下女孩的声音。我当时应该也就十一二岁,却是只看了女孩一眼就断定,她准没戏,——因为她有一点“斗鸡眼”,虽然看着并不很严重。
之后果然,老爸听女孩唱过两首歌后,就跟老妈说:你带孩子到校园里去转转呗,让感受一下这里的氛围……老妈带女孩前脚一离开,老爸直接就对那家长说:孩子原生的声音还可以,但目前的这个声音搞专业绝对不行,因为这这这、那那哪……所以,你们回去要安慰一下孩子,让她保留这么个爱好也挺好的呀……
家长带女孩走后,老妈就问老爸说:我听她声音好像还行呀,你觉得是哪里有问题?老爸说:她的原生声音可以,但因为跟非专业的‘二把刀’们学过些东西,声音就受了错误的影响,被破坏了……糟糕的是,她现在已经非常习惯那些错误了。这样的声音漫说来考学,就是想跟个专业的老师业余学学,应该也不会有人想收她。她真就不如什么都不会的好……
:再就是她的那双眼睛……日后会怎么样不清楚,反正就目前,国内任何一所专业的艺术院校,应该就都不会接纳她。
——喏,考个艺术类学院真就有这么麻烦。
这里就产生了一个问题……自小生活在这么大群的俊才堆里,自身却又是那么的不俊才,还偏又有一位爱拿俊才之‘俊’,跟我这个不俊才之‘不俊’作比较的妈,——还都能不屈不挠的活下来,到底是什么给了我那么坚强的生命力?所以,有时候就在想:对于那么不适合呆在学校里的我来说,是不是从来不要见识以外的世界,永远就只生活在伊犁,那个祖辈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反而会好些?(虽然那地方我还从来没去过)
简单来说,值得一个院校夸口的有两点:一、有没有知名的老师?二、有没有知名的学生?凡院校必定是知名的学生比老师多,因为老师管‘生产’,学生管‘展示’。学院眼下的知名校友应该有:佟丽娅、古力娜扎、迪丽热巴等等……她们几个都曾是学院舞蹈系的学生。
曾有被问说,这几个是不是就是学院最漂亮、最优秀的学生?回答那人说:每天午饭或晚饭的时间,你如果在校园里走一走,该就会看到成排的佟丽娅捧着饭盆与你迎面,还该会有成群的古力和热巴与你擦肩……而舞蹈系的练功房、音乐系的琴房、美术系的画室等地方,更是会经常亮灯至夜里,可见勤奋优秀的学生是成批、成堆的。
问说,那为什么偏就她们几个红了?回说:这当然与她们自身的条件、努力相关,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也是好运选择上了她们,就好像常言所说的,好运总得落在一些人身上不是吗?
但值得注意的是,她们几个还都仅仅是‘星’、而不是‘家’,而且距离‘家’显然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但做为接受过院校培养的专业人士,仅成为‘星’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学院给她们打下的,可都是能成‘家’的基础。这要求对她们来说当然很苛刻,但实际情形确就是这样的,而且她们有榜样,就比如那位,——曾上过‘春晚’,曾被瑞典、芬兰两国尊为国宝的花腔女高音:中国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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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学院的学生,迪里拜尔有别于其他同学,因为她当时已经是新疆歌舞团杨琴演奏的演员了,做回学生是进修的意思。我当年年纪还小,按说是不该对她有印象的,可好多年后偶然在电视上看到她,却一下就认出了她,还一下就回想起了关于她的好些事……
那时候成天在校园里乱窜,频繁游荡于办公楼、教学楼和大礼堂之间。被大人们赶了就往下一站去,有时候没人管就会在哪儿呆一会儿,或看老师给学生们授课,或看学生们自己在那排练……因此,就既看到过迪里拜尔在器乐课上打杨琴,也看到过她在琴房上声乐课。声乐系的学生一般都能弹几下钢琴,这是正常的,但能打扬琴的却是没见过。或者这就是对她留有印象的原因之一了。
再就是,一般的学生都很怕老师,尤其是舞蹈系的……因为老师们的眼睛很毒,好像你只是偷偷地吃了一颗糖,他们也能立马就从你的体型上目测出来,然后就勒令你必须在多少个小时以内把它消耗掉;又或者上周让你练的动作还不能达标,就分分钟要提醒你……而这样的督促又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于是,校园里的同学们一般在200米外看到老师,就在想着闪了。但迪里拜尔是个例外,她不怕老师们……
办公楼前有一块小广场,每天放学后,老师们从各系的办公室下楼出来,会凑在那聊几句。那地方学生们躲都来不及,却是经常看到她在那跟大家叽叽喳喳……她当时的身材很好,穿着也总是看着比大家时髦,冬天常穿一件收了腰的深色呢子大衣,脚蹬着一双中腰的高跟皮靴,她还有一双当年极少能见到的、深色的小羊皮手套……她讲话的语速很快,且中气十足,好像随时都能来一曲的意思;她的笑声很爽朗,确就是玩声乐的人才会有的那种醇厚的气息……
真也是搞不明白,明明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居然至今都还记得……
‘西域驼王’田夫,曾在这所院校执教。他虽然不那么著名,却总还是会有人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中,他曾用四年时间,骑自行车完成的那趟‘沿中国版图边界回旋考察”的探险之旅。因而也成为了这个领域的中国第一人。
很难说我有没有被他那次‘行为艺术’影响到。实际情形是,在他旅行出发前的那一年多准备阶段里,无论学院、还是社会上,嘘声一片……(我在这期间离开)。好多年后在广州,一次偶然经过一个旧书摊,突然就在一本旅游杂志封面上又看到他。以下黑体的标题竟豁然书有他‘受封’的名号,——西域驼王。拿起杂志来一通翻看后,不禁就生出了无限的感慨……他还真把那事干成了,不容易啊!
那个时候的国内还没什么人玩户外,因此就也买不到什么正经的装备,所以他的好些东西只得托人到国外去买。可当年就他当老师的那点工资、和在校外带几个学生的那点小外快,真也是很难想象,他从国外又能买回些什么好东西。
说是当年有一家自行车厂,送了他一部超级皮实的特制的自行车。但因为车的自重也很超级,再加上各种劣质装备的超宽超大超重,使得那整套东西看着就像是一辆坦克……于是,他的学生和校园里的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之徒(老哥当时身兼两下),就反复地尝试帮他压缩精简装备。几经折腾后,老哥回来说,始终不能少于40公斤,还不算他的画箱……他是个画家,一路田野采风是正业,旅行属于是副业。
可据说后来他就是那么上的路……就是那么成的事!
跟田夫算是很有交情,——因为第二次离家出走时,晚上闯进的是他的宿舍。虽然和第一次一样,也是第二天一早就被老爸来拎回了家,可后来却会经常到他那儿去……是他让去的,他让我去他那儿看书。我当时应该已经有十岁了,而他则是刚从东北调到新疆来不久。
他当时的宿舍,在早期那栋苏式办公楼的一楼,是一间不算小的办公室。那些年学院尽在干没用的了,也不怎么办公,于是办公楼疏于管理,已然就残破到了一个地步。那些好久都没有漆过、打过蜡了的木地板,斑驳的已经实在没法看了,他就给铺了几块不很名贵的地毯来遮丑(那也比公共场合的地毯要高级些);而墙上大片大片的霉渍,当然就都是用他自己的画来遮挡了……那个房间的位置又不好,背后是一堵高墙,所以即使不论它朝向背阳,日光也永远照不进房间。因此,房间只要有人就得一直开着灯。
跟所有光棍的宿舍一样,房间里也是乱的可以……各种的书籍、画册,以及他各种的画具、画作等等,满屋子堆的哪哪都是;靠墙的一张单人床和旁边的一口皮箱,大多数时候是不见整理的……于是,房间多少就会有些刚被搜查过的意思。
直到好多年后,才从一部什么电影里,找到了可以这么‘乱’的依据……好像是女主复述老妈的教诲,说:艺术家就是不该干收拾屋子这么低俗的工作,只有小市民才会把家搞的跟狗舔过似的一尘不染……有时候想想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当年的那间屋子里真是矛盾重重:苏式建筑的窗户都很高大,但因为背光,房间里总充满着阴郁的冷色调;那房间明明已经破旧、斑驳到可令人发指了,但因为那满屋的书和画作,以及地上胡乱铺的那几块地毯……于是,就好像莫名地被添了几分,中世纪后期没落贵族的调调;或者是天才艺术家还没混出来时的某种气息……不然怎么会吸引我去。
田夫好像不是个会聊天的人,或者说他不会跟人废话,而且是很诚恳的不跟人废话的那种。所以我每次到他那去也很简单,只需有限的几句寒暄后,就坐到那部破沙发里看书去了,他则继续画他的画……他好象一刻不停地在画画,从来也没见他干过别的。
实话实说,那该是少年时期的一段美好记忆……做为院校子弟,谁家里还没有几架子书,但田夫那里不同,除了书,他还有好些世界名画的图集,好些画报和摄影相册……在当年,这些东西在学院以外是绝对看不到的,因为其中好多根本就是国外原版的。田夫从不会禁止我看什么,偶尔还会给我解释几句。只极少几次,他有拿一本故事类的书放在我面前,建议我换下手中的相册,说:这本书可能更适合现在的你……
最后一次去他那里时,他告诉说,他要出差去了,可能得好一阵子。那天临走,他递给了我一本《拜伦传》,说:你回去好好看一下这本书,看能不能看出些什么来。可那本书一进家门就被老哥抢去了。——之后老哥就成了田夫的学生。老哥后来说,极可能就是那本《拜伦传》,让他学会了思考。而我至今也没看过那本书,因为那之后不久,我就第三次离家出走了……
十一二岁上,家从之前的院房,搬进了学院的第一栋家属楼。当时的左右两户邻居都是维吾尔族的老师,其中一户的男主人跟老爸同系,人家的名字就够唬人:苏莱曼!——对,就是跟奥斯曼帝国的苏丹,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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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饭前,老妈看了一会儿老哥新近的画作。左看右看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却又说不出个具体来,就让老爸到隔壁去请了那位老师来给看。老师过来,很严肃地一张张看过后,同样很严肃地问老哥:你为什么要变形,你想表达你的什么思想、或者什么理念?
那时候的老哥应该还没有那么深刻的东西,他的所谓变形顶多是一种模仿。于是突然被问及,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作答了。而老师似乎也并不指望老哥作答,他接着就滔滔不绝、手舞足蹈地开始大讲特讲起了油画的发展史……从“文艺复兴”前后,直讲到“印象派”“野兽派”“超现实主义画派”等等的生成和演变,以此来解释变形在期间各个阶段中的意义。
实话说,之前绝没有想到一位少数民族老师,会对西方绘画史如此精通。而且他的讲解一点也不教条,深入浅出,且很生动,可见是有着很深层、很独到领悟的。负责任的说,他的确是把我们全家给震住了,使我们听着都入了神……
可是突然,老师的太太推门进来……见到这个情形,脸上顿时显出生无可恋的绝望。甚至都没有跟我们打招呼,就上来一把挽起老公的手臂,强行地把他往外拖。一边拖还一边用维语吼道:就不能让你说话,说起来就没完!吃饭了,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而老师的“课”正讲到兴头上,明显也是意犹未尽……于是前脚被太太拖走,一分钟不到人就又跑了回来,且对着目瞪口呆的我们全家说:我还要再补充一点……可刚要开口,太太就又冲了过来,这次是直接一边朝他挥拳、一边往外拖,打的老公差点把帽子掉地上。老师最后用手死命地把住门框,伤感道:多么遗憾,看来今天只能先下课了……我们全家已经笑的前仰后合的了。
说这些,一、是想展示一下维吾尔族人的那种天生幽默、天生浪漫的性情;二、是想说明一下学院曾经的那种艺术教育的氛围。就是这位老师,还曾看到过他给戏曲系的学生上课,好像只是一个上楼梯的动作,他就反反复复地给示范,边演边讲了老半天。学院里当年像这样的老师有好几位……
——这就是“新疆艺术学院”的曾经……曾经的清晨,校园果树林里尽是声乐系、器乐系学生练唱练奏的声音;曾经的校园里,随时随地都会看到美术系的学生在练笔;舞蹈系的同学们,更是会在往返食堂的路上,手里还正端着饭盆就突然地旋舞起来……没办法,他们学的就是这个,因此就得花上所有的心思。当今的氛围如何不清楚,因为我已经太久没有回过了。但看到总有些青年才俊自校园走出,走向了更大的舞台……想来该也还是不错的吧。
《圣经》:
(所罗门的箴言): 你所做的,要交托 耶和华(神),你所谋的,就必成立。
交托,原文表示‘彻底地交出’;成立,原文是‘坚立’的意思。
把所做的交托给 神,不是为要交给
神代劳,而是交给 神来作决定;如果能通过 神地衡量,神 就必会使其成立,且坚立不衰。依靠 神不是为要谋求所谓的成功,而是为要寻求
神公平公义的准确。这才是一个心有敬畏的人该有的信仰态度,这才是能把路走远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