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
野夫怒见不平处,磨损胸中万古刀。
这是唐代诗人刘叉 的题为《偶书》的 一首诗,诗中扶桑,传说中的日出之处,后来成为对日本的别称;野夫,刘叉自谓。
诗的内容十分直白,大意是说:太阳从东边升起来,人世间纷繁冗杂的事情便多如牛毛,野夫我忿忿不平,怒火中烧,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在心里把那把本应在路见不平的时候把出来的刀磨到损钝。
太阳每天都会从东方升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太阳升起那一刻,就会看到人世间发生的多如牛毛一般的纷繁复杂的事情。韩愈亦有“事随日生”之句,意思相同。当然,这里指的不是随地吐痰一类的琐事,而是富有正义感的诗人,经常看到的许多不合理的事情:善良的人受到欺压,贫穷的人受到勒索,正直的人受到排斥,多才的人受到冷遇等等。每当这种时候,心怀“公平和正义”的作者便愤懑不平,怒火中烧。然而,个人的义愤终究不能够制止所有这些不平之事,最后只能是
“磨损胸中万古刀”。这最后一句中“万古刀”指的是仍然珍藏在作者胸怀深处的自古以来迭代相传的正义感、是非感。它犹如一把万古留传的宝刀,刀光熠烁,气冲斗牛。全句的意思就是说心中的正义感也渐渐随之消磨损耗。
诗人写出看到世间许多不平事而无法制止的感慨,表现了强烈的正义感和对弱者的同情。
从古论今,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没有社会的变革,全民的努力,很难实现真正的“公平和正义”。年复一年过去,今日的愤青也仅只是空发感慨,如诗中所说:“磨损胸中万古刀”,心中的正义感也渐渐随之消磨损耗。到那时,愤青就又成了和事老。于是我又想起两个词人的两句词:“多少事,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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