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夜话之家边有湖名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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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边的屃石湖,远比鉴湖古老得多。说起来历,那可是非同凡响。
先来看张照片,知道这是啥吗?它不是龟,称屃,读音xi ,在我们当地的方言里,读“非”。
相传龙生九子,屃是龙的第九个儿子。小儿子嘛,自然就顽皮点,它的玩法有点特别,喜欢玩山。玩山,可不是游山玩水的玩,而是把山当玩物,怎么玩呢?就是把山这头背到那头。它能背多少山呢?据说能背三山五岳。好家伙,够厉害吧。所以,它有一个绰号叫“霸下”。
一个霸字,就知道它是个闯祸祖宗。这也难怪,人家是王二代嘛,霸道一点也纯属平常。但它这么一玩,人间就遭殃了。山不是皮球,可以踢来踢去,你想想,一颗石子掉水里也会起波,忽然给你搬来或搬走一座山,会是什么情况?因而,那年头,洪荒不断,灾难连连。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降服它的人叫禹。禹之所以治水成功,就是从降服屃开始的。禹点屃为石,屃求饶,禹就带屃治洪水。屃不是力大嘛,凡治水需要搬山的活,就都交给屃。后来治水成功,禹怕屃玩性不改,又去闯祸,就用石碑写上功绩让屃驼着。这就是我们现在见到的情形。禹点屃为石的地方,就是现在的屃石湖。
从屃石湖的来历,我怀疑,是不是神话就是真的。禹会诸侯于会稽,禹陵与屃石湖相距不过十多公里,而屃石湖沿湖的山脉也通称会稽山脉。屃石湖又是鉴湖的上游,为鉴湖三十六源之一。莫非禹治水真的从屃石湖着手开始?
在鉴湖形成之前,屃石湖早就存在了。屃石湖有十景,即平田望月、新港荷风、龙山返照、屃水南针、星台步斗、蓉湖观潮、秋岗夜月、池塘春泛、洞天镜石、湖心尺印。从蓉湖观潮一景可以印证,海潮曾涌到屃石湖。而鉴湖是汉朝马臻筑成的,之后海水才逐步退去,足见两湖形成的相距时间比较久远。
古老的屃石湖传说比较多。据传湖上曾用木排种过田,其证据是湖底有大量的泥煤。上世纪七十代年初,因用煤紧张,为供城市用煤,抽干屃石湖水,挖湖底的泥煤。据传,这泥煤就是当年种田的木排沉积下来的。
屃石湖神奇的还有水。绍兴老酒能出名,原因就出在屃石湖的水,只有用屃石湖水开耙酿成的酒,味才纯正,气才醇香。之前,绍兴各大酒作坊冬酿的开耙用水,都是到龙尾山山头前的湖中取水。取水仪式相当隆重,先要到湖边的孝女殿祭拜,然后才可以取水。孝女殿供奉的是孝女曹娥,曹娥庙在上虞怎么到了屃石湖?这并不奇怪,各地不是都有关帝庙嘛。
神奇的屃石湖,不仅传奇、传神,风景也特别好。除了上面提到的十景之外,我觉得最有趣味的是湖中的一个个湖墩,像荷叶漂浮在湖面,船行其间,如入迷宫,我们称之为乱湖田。可惜这样的景色不久就可能不复存在,因为要建高速了,横穿湖面。
据《绍兴县地名志》记载,屃石湖源于棠棣境内的太山岭南麓,经漓渚江汇集而成,至钟堰头注入鉴湖,属三江水系,嘉庆年间湖广100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