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园那一个醉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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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绍兴钗头凤唐婉杂谈 |
沈园不大,名气不小。
沈园的出名不是因为景,而是那个叫陆游的痴情男。
陆游以他诗人的气质,写下了一首首缠绵悱恻的爱情诗篇。其凄婉之情,渗透纸背。这些诗都与一个人有关,与沈园相连。
这个人叫唐婉,是陆游的前妻。那么,陆游与唐婉究竟发生了什么?陆游为何到老还念念不忘,一往情深?
原来唐婉是陆游的表妹。两人的关系,用邓丽君那首《往事只能回味》的歌词来描述,是再也贴切不过的了: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这唐婉不仅人长得文静秀气,能吟风咏月,还很善解人意。
一个诗人已够过瘾了,两个诗人走到一起,诗就溢满面前那条河。这本是一个美满的爱情故事。然而,好事多磨,太情投意合了,同样也坏事。
此间乐,不思蜀,并非阿斗的专利。婚后的陆游就沉醉在温柔乡里,荒废的是事业。那年头,要事业有成,光耀门庭,唯一的出路是“高考”。而此时的陆游,不仅将“高考”置之脑后,甚至连家人至亲都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是当时陆游的真实写照。
面对这样的状况,有一个人看不下去了。这个人是谁?就是陆游的母亲唐氏。陆游的母亲不是一般的家庭妇女,她在家里很有威严,基本上属于正家长的角色。
她先是劝儿子。叫陆游不要将心思都化在媳妇身上,“高考”的事很要紧;你得为前途着想,爱情是不能当饭吃的。接下来她又对媳妇唐婉晓以利弊,女人应该鼓励、支持男人,以事业为重,少一些儿女情长,否则会影响男人的事业。
也许是年龄的差异,这观念也就不同。陆母的担忧不无道理。而陆游与唐婉,在对待爱情与事业的问题上,则更乐意接受的是那种“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的人生追求。事业算什么?爱情才是至高无上。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陆母动用了手中的权力,责令陆游休掉唐婉。一对恩爱夫妻,无奈天各一方。
再相见,已是十年后。这一天是绍兴二十五年(1155年)的一个春日,陆游三十一岁。相逢的地点就是沈园。此时的唐婉,已由家人作主嫁给了一个叫赵士程的读书人。
昔日爱妻,如今成了别人的老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会是怎么样的感受?何况陆游是一个感情丰富的诗人。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此刻的心境,只能写词。这就是那首千古绝唱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依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诗人表达情感的方式就是与众不同。陆游把这首《钗头凤》题写在沈园的墙上。唐婉看到陆游的《钗头凤》,自然百感交集,同样写了首《钗头凤》: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千般情,万般爱,都化成了这《钗头凤》。两首《钗头凤》,字字血,声声泪,句句情,不忍卒读。
情到深处不仅仅是寂寞,是伤心伤肺。沈园的相逢,撕碎了唐琬尘封已久的情感,从此积郁成疾,不久便撒手人寰。
同样的感情伤痛,始终折磨着陆游。一段情要埋藏多少年?只有诗人才能回答。陆游对唐婉的情感,并没有因唐婉的离去而消散。宁宗庆元五年(公元1199年),七十五岁的诗人,写了二首悼念唐婉的《沈园》七绝:
痴情的男人世间并不少见,而像陆游到老还念念不忘的恐怕是不多。据周密《齐东野语》所记:“放翁晚年居鉴湖之三山,每入城,必登禹迹寺眺望沈园,不能胜情。”宁宗宗嘉定元年(公元1208年),即诗人去世的前一年,八十四岁的陆游,心里依然想念着唐婉:
问世间情为何物?最消魂沈园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