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东北行的最后一个目的地，是黑龙江的边境城市黑河。11年前，我曾到过黑河，那次只到了黑河市区，在《初夏时节的东北穿行（之四）——故土海兰泡》文末，我写道“下次再来看你不知是什么时候”，没想到这就来了。这次前来黑河，是因为我想体验从嫩江到黑河的通航，并想弥补上次未去五大连池的遗憾，所以一早从加格达奇出发前往嫩江，中午飞往黑河，在江边看看对岸俄罗斯的风景，晚上再乘火车前往北安，次日去五大连池。做完计划之后我才发现，黑河市境内的爱辉区、嫩江市、北安市都曾做过省会。黑龙江将军最早驻地为爱辉，1690年迁往墨尔根，即今天的嫩江市。而抗战胜利后，民国政府规划的东北九省中，黑龙江省的省会则设在北安。一个地级市境内先后出现三座省会，可能在全国也是唯一。

   嫩江市位于嫩江之畔，隔江与内蒙古呼伦贝尔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相望，因战略地位重要，1685年，清朝建墨尔根城。1690年，黑龙江将军由瑷珲城（黑河市爱辉区）移驻墨尔根城，1699年再移驻齐齐哈尔城，留置墨尔根副都统，直至1908年设嫩江府，嫩江市才由此得名。墨尔根城不仅是黑龙江省的区域中心，也是东北古驿道的重要据点。

    嫩江市区紧邻嫩江，对岸即为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1934年由嫩江县划出，因此至今两岸人民来往仍十分紧密。如今嫩江上有一座200米长的浮桥，于是我便步行到了对岸。到了莫旗境内，看到落地核酸检测，这已经是呼伦贝尔市的标准操作了，我立刻折返嫩江。在嫩江一侧，没有看到任何检查，那段时间，黑龙江防疫还并不是很严。

    乘坐机场大巴抵达城区已经下午3点，只剩2个小时在市内，我沿着当年的足迹，在江边看看对岸的俄罗斯。11年未见，两岸都发生了一些变化，当年大黑河岛的野江滩有人烧烤、出租望远镜，现在江滩已铺装加固，安装了护栏。岛上的黑河口岸已经关闭了近三年，再也看不到俄罗斯人前来倒货的热闹场景。当年还在建设中的摩天轮和中俄自由贸易城早已完工，还新建了国际商贸中心。我问了当地人，当年口岸旁的商贸城早已关闭，不过近三年疫情导致新的自由贸易城和国际商贸中心也是门可罗雀。俄罗斯一侧新建了一些高层住宅，将江滩平整后建了一座旗台，巨大的俄罗斯国旗提示我们那里是另一个国家。电视发射塔、摩天轮、亚洲大酒店、阿穆尔州政府大楼、凯旋门、炮艇仍在原处。上次来黑河，我十分后悔没有前往对岸的布拉戈维申斯克，这次因为防疫原因，依然不能前往，尽管对岸已经取消一切防疫措施，彻底开放国门了。不知会不会再来第三次，如果有，我一定会从这里出境。

   傍晚时分登上前往北安的列车，黑河火车站前新建了萨布素像，站名也加注了俄文。除此之外，由于地处边境，黑河站要求持48小时内核酸阴性证明方可进站，而全国推广这一要求是一个月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