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海南,一年一度三亚。
海口,喧闹。白天,车水马龙,夜晚同样车水马龙,虽然看不到白天的垃圾,却听到机动车刺耳的叫声,原以为这里的司机半夜怎么那么喜欢按喇叭,后来发现叫得最多最响的是摩托车,尤其是黑摩的,只要看到路边有人,就给你“嘟嘟嘟”三声,短促明快,管你半夜三更。
逃离海口到三亚,火车只需两个小时的车程。鹿回头半山半岛帆船港酒店确实很宁静。但是三亚不见了以往的瓦蓝瓦蓝的天,就这样阴不阴晴不晴、雾非雾霾非霾的,据出租司机说这样天气持续一个多月了。

游艇码头前停了一辆房车和一辆越野吉普。

走近吉普,看到的是“悍马”,绝对是那种美军在“沙漠风暴”中打伊拉克用过的。

转过来,看到一个小伙子,二十几岁的样子,黑瘦而结实。我问,他款款而答“我这辆房车是去年买的,150万。”我仔细看房车,是加利福尼亚牌的新车。
“后面那辆悍马2是二手车,美军退役的,400万一辆,我们一次买了四辆,国内也就三十几辆。”“我们从辽宁开过来,路上在沙漠玩。”小伙子继续。
“那海里的那个游艇也是你们的?”我回头指向海里。“是去年从德国开回来的。”小伙子平静的回答。
到此,我没有再问,也没好意思给海里的游艇拍照。

帆船港里的帆船,包船一个小时1800元,合乘,每人一个小时300元。

沿着鹿回头对着三亚湾的海岸线继续往前,在沙滩上看到两块珊瑚石,一块像我九月底在长白山看到的猴头蘑,另一块就更像“猴脑”了。

鹿回头村头,遇到一老渔民和他的船。老渔民古铜色脸,深深的皱纹,抚摸着他的船说:“我老了,再也不能开着它去外海打鱼了。”

鹿回头村,这是最后的鹿回头村,据说2014年就要全部拆迁了。

自家美丽的小院将不复存在。

小女孩在自家门前玩耍。

小女孩的父母来自江苏,租了当地人的房子,开了这家驿站。

租客在院子里打麻将,那叫“血战到底”。

老板在睡大觉,老板娘在忙。

我很喜欢这里,准备把2013年最后的晚餐定在这里。于是,向老板娘定了几样海鲜,老板娘记下了,说一会儿去市场买,只收加工费。

这是鹿回头村的小海滩,绝对没有旅行团光顾。

我已经看到了那边的房圈了一个大大的“拆”字,这里还放鞭炮开工。我琢磨,可能是这样,你拆你的,我盖我的,你再拆,拿拆迁费,不满足不拆。

真不知道一年后再来,老友们还能否找到老友聚集的地方。

我溜达回来,我们的晚餐还没有好,沙滩烧烤已经准备就绪。生蚝5元一个,带子5元一个,扇贝1元一个。负责烧烤的是老板的娘。

我的晚餐先上了一盘带子。“老板,我定了六个,怎么上了十二个?”一直忙活的老板爹说:“这就是六个,我买的贝壳里是有两个带子的。”我很疑惑,从来没听说过。

六个生蚝。老板爹说:“我今天买的生蚝又大又肥。”

我还在想:“一个贝壳怎么能容下两个这么大的带子?”

两瓶啤酒,六个生蚝,六个带子,一斤鱿鱼,外加加工费,米饭管够,人民币140元,这在三亚是便宜的了,绝对没有宰客。我旁边的老汉自带馒头,喝了一大碗汤,那种乱顿。老汉来自西安,住在村里的公寓,每天买菜,来店里加工,走时一抹嘴,对老板娘说:“吃美了。”浓浓的西北口音。

2014年元旦,我很怀念去年的三亚湾的落日晚餐,想在酒店前的一间高级餐厅再来一次。可惜,时间地点不同,天阴霾,没有见到落日。一个餐厅诺大的天台,只有我们两个客人,餐厅服务很好,两个服务员在20米开外,不时的端菜端水过来,可惜菜品不敢恭维,文昌鸡有异味,蛤蜊发臭,最好吃的菜就是这盘拍黄瓜。想来是我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一个没有人吃饭的餐厅价格贵是一个方面,食材一定会放很久,不会新鲜。

三亚的夜晚也看不到星星,泳池再窗下,空中飘着音乐。

太诱惑了,我一个人在池里游了十分钟,水很爽的凉。

夜很晚很静,我来到码头,看到了一排游艇,其中就有那辽宁小伙子的。

第二天早起,房车和越野车不见了,游艇也蒙上了帆布。
乘酒店的车去火车站的路上,路过鹿回头村,我在想,一年以后我还会见到你吗?鹿回头的传说渐行渐远,留下一个半山半岛的财富传奇。
在火车上,我在回想我与那开客栈的老板娘的对话,我问要拆迁了,你的客栈不是开不成了?她说再找呗。还会在鹿回头吗?我又问。不会了。他答。
回到海口,我发现上世纪的91年在深圳免税店买的天然水晶墨镜不见了。当时花了800港币,伴我走遍大半个世界,有一次在澳大利亚失而复得,这次终于离开我了。
过几日,我去菜场,想找两个带子的贝。海南人说:“哪里会有?一个带子拦腰一切,不就是两个吗?”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