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石之轩 一树梨花
(2009-04-06 20:2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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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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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是一回事,实施起来却是另一回事。这一段单位事情多,郭涛的那首诗我根本没看,他寄诗的信一直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仍着,回家时偶然想起来,对诗的内容毫无所知,却莫名其妙的想起“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故事,想得我自己倒笑了起来,暗骂自己有色鬼嫌疑,亵渎了一树梨花的诗意,想来郭涛的诗绝对是赞美梨花的,与海棠半点关系没有。
今天上班终于抽空将郭涛的诗读了,果不其然,诗中的梨花一片洁白,不过回到了家,我将他的诗句就全部忘了,又忘了带印有那首诗的报纸,因此无法将郭涛的“梨花”弄到这里,好生抱歉。
不过我因此又有了很多想法,一首诗,如果人看了印象不深,记不住其中的句子,那么这诗即便是好诗,恐怕也好得有限,其流传的范围和时间估计也将大受限制。郭涛是我的好朋友,他以能登上《诗刊》的页面而兴奋而激动,这我能理解,我也替他高兴。当今许多写诗的人孜孜以求的,便是诗能发表在纸质媒体,《诗刊》更是他们眼中的神坛胜地。不过我对包括《诗刊》在内的众多媒介经常腹诽,微词多多,原因是那上面刊登的东西,让我能记住的很少,我家中也曾经有过很多这类刊物,多少年过去了,回想起来,我几乎想不起我从其中记住了什么,更遑论从其中学到了什么。
多少年了,《诗刊》一类刊物高高在上,自以为他们就代表了最好,很多爱好者,在经过最初的入门之后,与其说是抒写心灵,倒不如说是为了这类刊物而写作,于是,刊物的认可代表了读者的认可,编辑的感觉代表了作者的感觉,本末颠倒之下,诗界一路直下,直到今天弄得诗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文体,弄得看诗的人越来越少,甚至少过了写诗的人。
由此我又想到了“诗人”这个称谓,满心疑惑。写诗的人就是诗人?或者限制一下,诗写得好的人就是诗人?答案似乎十分肯定又似乎极难肯定,隋炀帝祸国殃民,但隋炀帝的诗的确写得不错,曹丕的诗也极有风骨,在近代,汪精卫被称作汉奸,但汪精卫的“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传诵至今,把这些人称做诗人,特别是把那个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的隋炀帝称作诗人,怎么总让人感觉别扭透顶!所以我觉得,有一颗诗心才是最重要的,有诗心的人,才是真正的诗人。
不过现在的社会是排斥诗心的,物欲横流与所谓的诗心格格不入,民国时候,虽然也是物欲横流,但那时尚有很多人附庸风雅,现在却连假装附庸风雅人也懒得去做了。诗,在如今已经衰落到了最低谷的时候,即便是写诗的人,见面之后相互之间也很少说它。诗真的很像“一树梨花”,开在荒蛮遥远的地方,虽然花落了就是梨子,但一树梨子能卖多少钱呢?假若我住在乡村,我家的房前屋后就有梨花怒放,可我是没有时间去欣赏它的,我会匆匆忙忙的进城里打工,梨花虽美,究竟无法当饭吃,孩子的学费老娘的药费,也无法拿梨花去冒充。
梨花开在春天,春秋时候或者就是梨花的春天,那时候不会诗简直就无法融入社会,不但像祭祀一类大型活动要诵诗,连外交上的意图表达也要用诗,唐代或许可以算作梨花的夏天,虽然以诗作为做官的敲门砖,有那么点势利的色彩,与梨花的洁白颇不相符,但与梨子的香甜还是颇能挂上点关系。今天只能算是梨花的冬天,花落叶败,一树秃枝,在寒风里瑟瑟颤动。
我愿郭涛永葆一颗诗心,也愿他的诗永远像一树梨花,白得如雪,开在商州的小河边。冬天的梨花,那是多么动人的景致啊。让我矛盾的是,小河边的梨花,没有多少人会看到,开在《诗刊》这类地方,或许看到的人会很多,但这类地方,开的大多是冒充梨花的雪花,雪花是见不得春天的,春来时候,雪就融
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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