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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的神话》第一节:黄头野狼

(2010-01-12 14:59:25)
标签:

悲伤地神话

黄头

布袅袅

布虞轮回

分类: 情海浮沉

《悲伤的神话》是笔者挑战内心软弱的狠心之作。

                         ——但愿,它永远不会成真

   

    苍苍晚风,残暖夕霞;狼群的扇面撒下几十条侧影。

    午猎后,静静守住这片山岗,不知是何时兴起的规矩,也许是‘黄头’做了头狼以后……

    三辆越野机车席扑尘而来,头车领航探路;后车承载着负重,看来携带了不少干粮和救护设备;中间两车被一前一后包夹着小心行进。

    像‘黄头’这样老道的大狼,对外团体成员力势分配的判断是不动声色而分毫无差的。车队将将驶过山岗,忽然停了下来。薄尘夹带着沙粒从车轮轴距间卷向半空,在黄头黑亮的眸子里腾起一片朦胧。它喉咙颤了一下,好像吞咽了大口唾液,但周身依旧毫无动静。长而厚的鬃毛压抑着全身的血脉奔腾,它就像座石像,一动不动。若不是粗长睫毛下大吊眼里闪着的犀利幽光,也许身后的野兽们,早就冲透了探险车队,将人群和物资撕扯的残破不堪。可是今日同往常一样,黄头仍然不会行动!……

    风餐起燥,看来‘可爱’的探险者,要在这片荒野扎营了。已经有几条灰狼加紧了手肘、收住下颚、头颈伸得老长,喉咙里发出了沉沉的让人听了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苍凉的吼声。这是一群狼!不吃人的狼!

    黄头习惯性地从右侧掠过野营帐篷,它永远也忘不了右额上那道伤疤的疼痛。那是自从出了事之后,黄头第一次被人类和其他野生生物袭击。

    不出狼群所料,人群里没有能提起头狼兴趣的物种。它们依然只掠走了午餐罐头、面包、螺丝面和几桶清水。

    哦!慢着!黄头眼前掠过一样东西:小孩子手里拿着的巴掌长的鸡肉火腿肠。

    嘿!头儿!别去冒险!人醒了会疯了一样攻击的。白嘴狼曾经是黄头的手下败将,确切的说是生死存亡关头,黄头没有一口咬死他。当两匹大狼从流尽了半身鲜血之后,黄头的尖牙没有插进白嘴狼的喉咙。从那以后,他们成了生死与共的猎杀伙伴。每每此时,白嘴狼知道黄头又想起了以前,它试图咬住黄头的尾巴阻止他。可黄头全不顾长毛被撕扯的疼痛,直勾勾探进了摇曳着小灯的帐篷。

    多少次掠食过后,狼群环绕着悲戚的低呜声,萤绿色的几十双眼睛卑屈地望着‘黄头’,它就这么一直望着那根橙色的、不足以填塞牙缝的鸡肉小火腿肠发呆。直到天亮了,启程时,黄头会稍显笨拙但显然是曾经记忆深刻的用两者手爪夹住肉肠,慢吞吞地咬破包装,舔舐干净,然后把橙色塑料皮浅浅地埋在土里,用黑亮的大鼻子点点那片土,好像是告别,才会离开。

    如今,狼群会训练有素地守候着黄头的这种‘火腿肠缅怀仪式’。它们直到,黄头在思念着谁,而这个谁一定跟鸡肉肠有着通联的回忆。若不是这样,黄头不会咬断了想在这个时候接近她的小狼的后腿……

    那颗硕大的毛头晃动在帐篷单薄的挂布上,白嘴狼清楚地看着‘黄头’,呲着牙把鸡肉火腿从孩子的口袋里拖出来,生怕肥厚的嘴唇碰到人类、吵醒他们!同时,还是像以前一样,白嘴狼好像永远也说服不了自己像‘黄头’一样接近人类。它不断设想着,散发着汗香的肉体在他眼前鼓荡着胸膛,细弱的脖颈与它只有咫尺之遥,这样的诱惑,它无法忍受,就算想起来,从血液到毛发都会涌动出撕扯猎物的冲动。而‘黄头’仿佛十分适应和珍惜‘偷袭’人类的这几分钟。如履平地地,在许多肢体间走动,并淡定地拖出它想要的东西。

    有一种可能性,白嘴狼不敢去想,可作为一只曾经的头狼,智慧是与生俱来的。此时此刻,它依然用冷酷的意识排斥着那种想法。它躬着屁股爬了下来,如果人类醒了,它会毫不犹豫地咬断他们的喉咙来保护‘黄头’。即便它知道,这会带来多么严重的惩罚……

    黄头,遇见了人就没有了撕烂猎物的野性。黄头,却能轻易咬碎半个狼头。黄头,是个可怕的首领。黄头,跟我们不一样。我要一直保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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