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十六岁去当兵一辈子隶属无产阶级,最大的一笔动产是60年代转业军人补偿。
携带一笔不大不小费用来到了大上海。那时候上海是全中国最花花的世界!吃喝玩乐声色犬马,钱再多也是不够享用的。
爸爸小时候唸了两年私塾,紧跟部队领导吩咐苦读《资本论》一二三集。可他从来没引经据典的给孩子们讲明白一回资本的妙用。尽管如此,他决定不做守财奴,他毕生的一笔长线投资也是唯一的一次理财项目决策于水深火热的文革时期。当时有很多红木家具被红卫兵抄家充公后堆进二手商店,以前旧家具店又叫调剂商店。
老爸下手如有神助,他根本不管全家以后每星期有没有比别人家多一碗荤腥的褔祉,只顾流连于各街道上的调剂商店。很快,我们小小的公屋里塞满了江南富豪享用的红木梳妆台、大橱、五斗橱以及工人老大粗想都不敢想的滕编大床。望着这些宝贝,他比我们任何人都坚信这些硬木家产会增值!一旦拥有,忍饥挨饿再所不惜。
多年以后我们才发现稀有硬木的确是一项好投资。只不过公屋磕磕碰碰的环境让这种投资效果大打折扣。老爸这笔大额理财交易灵感绝对不会来源于《资本论》研读,而只能是源于战争生活迁移的沧桑,源于对美好生活品味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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