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犹如火舌。

标签:
芷润清教徒之夜。8月29日。谢绝转载。 |
分类: 【芷润独钓寒江大雪】 |
对日本作家川端康成我是怀有一种特殊情感来看待的。
对他的观感,区别于夏目漱石的敏感超脱,区别于三岛由纪夫的分裂谲秘,区别于谷崎润一郎的怪诞能乐,区别于村上春树的散漫抽象,区别于松本清张的犀利批判——川端早期文字的悲凄与清淡让我备感亲切,中期文字的和谐与深郁的成熟美极大地烘托出一种脱俗的意境,晚期文字的官能欲望以及垂暮之感激荡着一颗青春颓靡、走向谵妄的虚空的心。
川端的文字有种“物我合一”的美态,一如他在《雪国》里所说的“美得不胜悲凉”,即便是殉道者的人生也能展现出无限美的超度,《伊豆的舞女》《雪国》《千鹤》《古都》,行文无不清澈畅达、哀婉幽深,似乎川端在刻意追求一种内心的流浪气质,以弥补他年少时的忧郁胆怯,以及对美与爱情产生于深重悲哀的主观认知。川端认为爱情与美都是无常的,悲哀成就了美,不伦背德之爱带来了永恒;美因死亡攀达极致,爱因徒劳涅槃超脱。
川端在刊物自传中说:我没有无产阶级作家那种幸福的理想。既没有孩子,也作不了守财奴,只徒有虚名。恋爱因而便超越一切,成为我的命根子。事实上,川端中后期创作在性爱与情感领域找到了深婉纯粹的契合点:对色与欲的官能唤醒与沉溺;从而强化了美与爱欲的破败,以及逼近死亡的恐慌与悲伤。
除了《春天的景色》《浅草的少男少女》等少量掌小说之外,川端的文字并没有“新感觉派”那种极端生硬复杂的颓靡倾向。他的文字清浅,很流畅,深幽的情绪娓娓道来,像一个单薄无依的孩子对人世间略微怯弱的眷恋,是那样孤独,那样无助……叫人疼惜。
尽管你我终究什么也抓不住,那一丝一缕的印痕却紧贴肌肤……
备感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