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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润·舐伤谢绝转载。 |
分类: 【润色小说】 |
这几日,心底里的蠢蠢欲念骚动,自虐思想抬头,令人疯狂煎熬的肉体与精神痛楚重新复苏,内心深处曾经被深埋的一只野兽拼命奋起挣扎,用它那锋利的牙齿和坚硬的爪子,拼力撕扯着我的心,仿佛要撕碎我的五脏六腑,挣脱一切阻挡,摧毁我一度已然伪装到极致的坚强。我感到阵阵真实的疼痛——却无力阻抗。为了抑制心中这份贪念,以及自控,5.28是夜,跟随几个平日里纵情狂欢惯了的都市男女,一同投入到似疯狂似迷眩似跌落的恣肆夜生活之中…………
后海的夜风很凉,行人熙攘,灯火过于璀璨,符合北京这座城市的浮奢夜景,却映衬出我心底无尽的荒凉。一家食馆,湘菜,老实说,不合我胃口,难吃至极,食不知味;其实我不吃辣,平日一口辣也不吃,不能吃,不爱吃,拒绝吃。可是,昨夜的菜品里辣椒很多,几乎都是辣的,想是很辣很辣吧——我却没有尝出。听着周边的男男女女充满虚耗的及时行乐,看到一些暧昧的、流动的、兴奋的、浪荡的、无聊的、性致的、变幻的情绪和姿态,我慢慢地吃着,一边盈盈笑着——带着轻蔑和努力投入的微笑。
女生们开始吸烟,递给我一支,我摇摇头,却还是接了过来,捏在手里,点燃,看着它荒诞而匆忙地灼烧,一如生命。男人们提议去附近的一家夜店,并开始想入非非地胡言乱语……眼见着七情上脸,神色飞扬——一帮好色的鬼。纸醉金迷的都市,唯有夜色是极佳的掩饰:如此爱惜面子的社会人,在夜的庇护下,掀掉面具,放荡不羁,颓靡狂恣;香烟与美酒,靓女与色男,挑逗与混乱;潮男潮女们很High,眩晕的,迷狂的,不知抽了什么东西抑或喝得太多,声色犬马,满溢热望。在一个包间里坐下,杂志社做发行的一个男人给我递过来一杯刚兑好的螺丝刀鸡尾酒,我一时诧异,闪过一丝犹豫,随即着忙暗自提醒自己:你是来寻开心的,别扫兴,喝了它。
酒很醉人,一切都变得那么虚妄,我头晕,晕眩。眼前的每一个人都看上去怪怪的,一脸迷醉的神情,到处春潮涨涌,香艳迷离,丰臀浪乳…………那些颤栗潮湿的身体只服从内心召唤,暧昧地带的黑色漩潮下唯有那道尖骚。我仿佛看到一只只发情的野猫跌落陷溺在尖叫与呻吟的混乱陶醉之中——而此刻的自己,却是那么地性冷淡——为什么自己闻到充斥在空气中浓烈的做爱的味道却丝毫不兴奋?为什么面对跟我没关系、我对对方没兴趣的人时,他们仿如空气般地不存在?为什么我已然看到自己可以爱的人,可仍然不能爱、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在我内心最渴求最柔弱最需要的时候,永远寻觅不到那个我所爱的人???
我只是很想疼他。他又在哪里呢?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刻,孤独倒成了我爱人的替身。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它一如高潮,是种极端自我的感受,是种如同高潮般可遇而不可求的独特幻觉。美丽常遭错过——我懂的。我曾经以为,如果一份爱让我如此痛苦,那么,它一定一定不是传说中那神秘的真爱:它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出了差池。可是,后来,当一对儿彼此真心要为对方好、善良又洞察现实的人,彼此无奈彼此折磨彼此疼痛之时,我才终于了悟——原来放手,也是一种爱。倘若一份感情,不能给自己与对方带来快乐和幸福,那么,最起码它绝对不能痛苦。如果痛苦,它便绝不是你希冀中寻求的东西。
事实上,历经过这么些年的辗转兼程,我所见过体味过的爱——全部痛彻心扉。好男人大多被私藏,我只能做个黑客:我拒绝做个黑客。酒已是第三杯,我依然感到冰冷。太多东西都是与生俱来,唯骨子里的东西最真实:敏感就是敏感,嫌恶就是嫌恶,爱就是爱——天生如此,假装不来。不知几时,一个男人坐到我身旁,恍惚中觉得他正在对我聊一些鬼鬼祟祟的东西,似催情似炫耀。他说,现在这世道的女人忒难搞,都他妈太女权,只有男人给她们尽心尽力地“服务”,她们心里才会平衡才会满足。我晕晕地问:服务什么啊服务?鞍前马后地跑腿儿?他说,你看见我脑袋没——女人把我脑袋夹在底下会很刺激很过瘾。我张大了嘴,顿然惊悟:敢情儿你把头剃这么光是为了给女人服务!??
他厚着脸皮凑近我,嘿嘿一笑说:怎样,要不要一试?我保证试了你就不会一脸愁苦颓丧、爱答不理的了。我一把推开他,说,歇了吧,我没兴趣。后来我没再开口,借去洗手间躲开了。其实我特想说——看着你脑袋我作呕,我想吐。
我只可能爱上一个人,只愿爱着一个人,为他保留我的柔情和美好——只他一个。我特别厌恶一个男人脸上挂满女人下体的行迹:一个把自己当女性性工具、没有正直坦荡干净言行、甘愿被女人奴役驱使的男人:得不到女性的任何尊重。我也永远不愿跟自己反感不喜欢的人待在一起,浪费时间。
5.29清晨5点钟。我躺在家里新铺的洁净床单上,准备睡下。
房间内,除了死寂,还是死寂。
我把头深埋进睡枕,发出模糊的啜泣。
渐渐进入睡梦,仿佛屈从于一种无望的渴念,我寻觅到短暂的平静。
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正经,其实还是因为这个男人的魅力不够。
既然不能拥有你,那么我就要想尽办法超拔自己。
既然不能拥有爱情,那么我就要想尽办法超越爱情。
吾爱,你瞧,其实我真的做到了。
我只是在为那些虚无饮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