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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历史小说连载 |
第十六章:母后暗中为皇帝选妃
原来合喇自幼讨厌奶茶、红茶,所以韩颜娥故意地打趣他。合喇心里明白,看她不注意,一把将茶盏夺去,紧着饮了一口,咂着嘴儿说:“这茶香味醇郁,沁人肺腑,细品还有一股仙香温柔之味,此味茶里不出,水中所无......对了,一定是美女唇膏所沾而留的味道了。”
“去你的。”韩颜娥假作嗔怒。
“朕面前不得无礼,朕谕,以后凡朕要饮茶,你都要先喝一口,方可给朕。”
“母后,”韩颜娥扳着浦察氏的肩头,“看他又欺负我了。”
浦察氏见他们俩闹着玩儿,微微笑一笑,说道:
“蛾子,你今天泡的茶确实好喝,你看,我这杯也喝光了。”
合喇眨着眼睛朝颜娥笑笑,然后,一口把茶喝光,把杯递向韩颜娥说:
“再给朕筛一盏来。”
颜娥不接杯,合喇央求道:
“好妹妹,再替我倒一盏吧,今天我喝酒喝多了。”
颜娥还是不接,浦察氏凑近合喇,嗅到一股很浓的酒气,转脸对颜娥说:“蛾子,他是多了点儿,可怜可怜他,再给他倒一盏吧。”
颜娥这才接过来。浦察氏知道合喇平常虽然好喝酒,但一次从未喝过这么多,就问道:“谁和你在一起喝酒了?”
合喇答道:“皇后。”
浦察氏点点头,心里想,这可能是过年快乐了,两人还能在一起喝酒,平时见面,有时连话都不说的。不过,身为皇后,应该有所节制,不该和这十六岁的孩子喝这么多啊。
颜娥先给浦察氏筛了一盏茶,又给合喇筛了一盏。合喇醉眼朦胧地指着颜娥说:“刚才的朕谕忘了吗?你先喝一口,我才喝。”
颜娥看看浦察氏,见浦察氏朝她笑,说道:
“真是金口玉牙,说啥算啥。”
然后举杯轻轻呷了一下茶杯的边,递给合喇。合喇晃晃荡荡一接没接着,茶杯一下掉到地下,茶水溅洒颜娥一裙子。浦察氏赶快扶住合喇,把他揽向自已怀里说:“以后不许贪杯了,喝多了伤身,还要误事的。过了年,你该亲政了,天下大事都要你来管,如此贪杯怎么成。”
合喇一边答应着,一边连打着哈欠,顺身一躺,枕着浦察氏的腿酣酣睡去。
这时,两个宫女过来,引颜娥到别室更衣,更过衣后,过来见浦察氏小心翼翼地拉过一件貂皮端罩盖在合喇身上,借着烛光,满脸露着慈爱的神色端祥着躺在腿上的儿子。这情景打动了颜娥的心,她一下想起自已的父亲和母亲,想起自已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情景,并忆起除夕阖家团聚热热闹闹过年的场面,禁不住两眼涌满了泪花。只是强制着没让它滴出来。
“我知道你又想你娘了。我就是怕你自已过年寂寞冷清才让你入宫陪我的。等西北边的战事一平定,就让皇上下旨把你父亲调回京来,让你们阖家团聚。”
颜娥含着泪轻声说道:“谢谢母后。”随即倚到浦察氏的肩上。
耶律大石建立了西辽国,和西夏有所勾结,韩常又被授为平西大将军,率部平定西部边患,遏止住了西夏的东进,俘获了许多西夏朝宗室亲贵,战功累累。天眷五年班师回朝。就在这次回朝时的庆功宴后,韩常夫人白氏带女儿韩颜娥入宫给太后请安,太后非常喜欢颜娥,收为义女。
“蛾子,你也困了吧,歇着去吧。”
韩颜娥回答说:“女儿不困,女儿服侍母后先睡吧。”
浦察氏说:“我哪睡得着啊,你陪我唠会儿嗑吧。”
颜娥当然愿意,两人在火盆对面盘腿坐下。浦察氏说:
“你看这个小万岁睡的这个样儿,破了五,该亲政了,还跟孩子一样呢,我可真放心不下啊。”
颜娥说:“你不用担心,童心天佑,又有您照应着,朝中王公大臣忠心辅佐,江山会稳如泰山的。”
“谁知道呢?”浦察氏脸上掠过一丝忧愁的神色,“摄政王一死,王公大臣谁也不服谁,议政时经常不和。好在,豫亲王这个人倒还忠厚。英亲王......”她打住话不说了。她想:迎接粘罕灵柩那天,粘盾带刀逼近合喇,显露杀机。幸亏自已早有提防,喀蓝图和几个巴图鲁及时下了他的刀,否则,后果是难以想象的。金太祖死后,八旗内讧几乎打起来,如果弄不好,现在同样可能发生内讧。不知完颜希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一直没有通消息,如果粘盾没二心更好,如有二心还是个麻烦事......这些事,她没法向韩颜娥说,颜娥是个才十四岁的女孩儿家,又是个汉人,虽说认了干女儿,倒底是差一层。不过,有件事倒可以和她说说。
“颜娥,过了年,他要亲政了。现在皇后是有了,但岁数太小,两个孩子似的,有事都不好商量。我想给他选个妃子,岁数大一点,懂事些的,你知道谁家的姑娘好?”
颜娥迟疑着答不出来。她留在京城,才二年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皇宫里,女真王公大臣的人家除非有事,是从来不登门的。再说,自已才十四岁,来往的姑娘伙伴也都差不多,稍大一点儿的早都嫁出去了。女真尚早婚,姑娘家没有留到十七八岁的。
见她不吱声,浦察氏也不追问,低头默想。颜娥轻轻地给她捶背,忽然想起个人来。
“母后,我想起个人来。”
“是谁?”
“内大臣徒单娄定家的女儿。”
“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浦察氏高兴地说。然后,又蹙起了眉:
“看她那样子,也许聘了人家了?”
“皇上要选妃,还管那些吗?”
“孩子,不能这么说。不过,上次富察氏进宫,没听她说有谁给他们家行过聘礼。如果她选进宫里,我可是太满意了。模样标致,人又温柔。就是怕羞胆子小点儿。”浦察氏又想起上次肩头被撒卯抓痛的事。
“那也难怪,听说她头几年一直在燕京了,前年才接进京的嘛。”颜娥说,"听说她有个奇怪的外号叫细鸟---不,听说她是吃细鸟的肉长大的。"
"咱关东最珍贵的鸟是飞龙,我没听说过细鸟。"
"细鸟产在外国,传到江南,徒单娄定派人去江南专为她这个宝贝闺女采购。"
“不知她念过书没有?”
“念过,听乌林达氏说,她屋里一架一架的都是书,闲时还好舞文弄墨,填词作曲,是个才女。”颜娥回道。
“长白山,灵秀所钟之地,是该出个才女了。”浦察氏接道,“如能象你所说的那样就好了,咱们把她选进宫里,对这个小万岁可是个辅佐。”
韩颜娥忽然沉默了,她想到自已。她喜欢合喇,也曾对为后为妃的荣耀动过心。但这二年,她在宫廷里见到了许多女人,金太祖时的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有那么一大群,分养在各宫里,苦熬终宵,渡日如年,成了上阳白发人。怎如平常百姓人家,亲人常聚,天伦之乐常享。何况自已还是汉人,封为贵妃的机会很少。虽然现在和这小万岁一起,以兄妹相称,戏耍打闹,两小无猜,谁知大了他会怎样呢?自已长得并非貌如西施,沉鱼落雁,难免有年老色衰那一天,也落个上阳白发人的下场。如果他不是国君,不是“万岁”,自已就嫁给他,终目厮守,那才叫福份。
做了一个十分美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