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朋友新书写的序言:自己寻找到的美好
(2015-10-29 21:3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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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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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我在周口店工作时的同事宋先生打电话给我,让我为他朋友的新书作序,从年初开始一直忙于电视剧《黄道婆》的创作,初稿完成后,又奔赴于上海、南通、南京、杭州、苏州考察遗迹遗址,参与洽谈合作事宜,这件事一再耽搁。
这次赴上海,乘坐高铁,于是得空浏览了这部题为《风吹来的沙》,边读边和思文交谈,心情宛如这中秋的天气一样爽朗,胸襟开阔而滋润了起来,感到有一种美好在扩散。
作者叫赵萍,笔名:指尖年华。从笔名就能看出作者的生存状态和爱好来。看介绍是北方女子,文笔亲切流畅,难得的是,能从文字中看出一种久违的实在来,叙述的实在是从为人的实在中生发出来的。这就令人欣喜不已,也感慨不已。义不容辞要说几句肺腑话。
书稿分为五个部分三十八篇文字,大部分是写亲情的、友情和爱情的,无疑写生死离别的篇章是感触甚深的。这些是文学永恒的题材,也是诸多散文家着墨最多之处。这位于指间挥洒年华的文字,范围也是这个架构,却又峰峦叠嶂和平坦小径互换,萦迴蜿蜒中便随着作者堕入她文字的阴谋中,最后慨叹一声——原来如此。还是找一篇看到最后还要回头翻翻的篇章说说。
《尘曲》,写的是走西口,这是一篇游记题材的散文,以往对此类题材印象较多。因为走西口,是与闯关东、下南洋一道,被列为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三次人口大迁徙之一。而指尖年华的《走西口》,平平开场,是听母亲讲给她听的故事:东堡有一户马姓人家的主人,他在战争时独自走西口,到了那里就安家娶妻了。而留在家中的老婆独自带大三个儿子。一熬,便是几十年的岁月,悲苦辛酸不言而喻。但她咬着牙坚持,很不容易给三个儿子娶上了媳妇,她要的就是等丈夫回来是回到一个完整的家。
按中国文学一般的惯例,总会有个大团圆的结局。可是,这个指间,这个年华,很平静也是很残忍,小心地告诉读者,那位挚爱着丈夫的女人,也是历尽艰辛的母亲,到死也没有再看到等待了一生的那个男人。可怕的是,叙述从指间中流动出来,波澜不惊,冷静到近似冷酷。越是如此,越是攫获了我的心灵。
思文评论说,你写的黄蹀躞(黄道婆的父亲)被贾似道派往蒙古卧底,留下妻子和四个女儿,从江南到了漠北,利用裁缝手艺,得以接近几个皇后,几度掀起风云,后来娶了贵族庶出女子,生下四个儿子。但是,他中间返回江南时于深夜在老屋前后踌躇不敢露面。再后来,又官运亨通当了海北海南道宣慰使,和已经称为宋五嫂的(黄道婆)小女儿见面了,确实引人入胜。可是,却没有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感觉。可是,这《尘曲》走西口里的女人,已经久住我的心头了。
我知道这是真实和平静独具的魅力,可惜,许多文坛中人还不明白这个道理。黄蹀躞是历史逻辑中的文学人物,而《尘曲》走西口生于扎实的历史真实里。散文要求的是后者。
于是我又在这些散文中看见了这样的一段:
“历史上就有这样一个女人,她叫董鄂妃,是清顺治一生挚爱的女人。
这当然引起我的注意。无它,因为1985年时我完成了长篇小说《顺治与鄂妃》的创作,三十年过去了,今天才看见了最为精准的注解,尽管指间年化不会看到这部书,因为我的手里都没有了。但在我描述的奔腾流泻的恢弘的场面里,谁能看出“浩浩尘世,又有几人能如此缠绵悱恻?又有几人能为一个女人舍却功名利禄,舍却锦绣江山,放下红尘,放下一切?且不论顺治帝于雄浑的大清江山是否是不负责任,可于董鄂妃来说,对这个女人来说,他是深情的,是千古一人。”许多人将我的小说看成是历史文学作品,唯有这位未曾看过我的小说的人才说到了我创作的主旨和本意。
于是,我回头体会她在自序中的告白:写字,也许并不是为了感动谁,只是一种安放。将那些在岁月里一点点散落的故事轻轻粘合,安静地放在字里行间,待到经年后拿出来细细咀嚼,定然别样滋味上了心头。
“小说,让我走进了对生命诠释的又一个高度。
在这部选集里面有好多篇描摹故乡和亲人,以及作者所熟悉的故乡风俗和邻里的篇章,娓娓道来,情真意切,通过不少细节的渲染,勾勒出了灵动和丰满的性格。也显出了作者独到的眼光,和心灵中洋溢着个性色彩的感受,文字优美而又富有情韵,这才算得是真正意义上的风土人情,充满了浓浓的爱意。这部散文集里面还有一些抒写社会人生的篇章,有形象的描绘,有哲理的闪烁,在精炼的文字中,显出了奕奕的神采,真犹如吉光片羽,照耀着人们的心灵。比如《一亩三分地》里面对早春浇地的描写,如同一幅接一幅的农家画面,几乎体会到了作者和丈夫的寒冷以及寒冷后面的惬意和隐隐的欢愉。
思文很喜欢乡愁部分里那篇写《母亲》的文章,作者用细腻的笔触绝不仅仅是讴歌了母亲,而是从母亲写到了姥姥。姥姥的突然辞世展示的别离之苦,让人感到了是人世间最难的一种苦楚,尝出其中的味道。姥姥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离开自己的怀抱,另一方面又不想分离这种骨肉之情。酸甜苦辣纠结她那颗撕碎的心,愁情别离的辛酸,姥姥的心情,以及妈妈的心情,直到自己有了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明白了思念孩子的那种感觉,才懂得了姥姥那种复杂的心情。
写故乡,是散文家的癖好,文集中这方面作品也不少。如乡愁部分的《年》、《戏趣》、《母亲》、《七大妈》、《舌尖上的故乡》、《说说村里那些事》、《老巷子》、《我的村庄》、《光阴的故事》、《时间无情
散文最能表露真实自我,容不得半点虚假情感来伪装。它对思想、语言、结构、意境、旨趣、风格等又要求得近乎苛刻。你必须先割心洒血来浇铸你的文字,你只有用你的人生体验换来了独特感悟,才能让读者的心灵之波激荡起圈圈涟漪。所以,有名作家称:散文是血。水能变成小说,但水变不成散文,当然无病呻吟者除外,甚至鼓角峥嵘者也不在此列,造作深刻者归为另类,正统散文,本集当为一例。
我喜欢,夫人思文喜欢。这些天在外奔波,特别是出生在六十年代的思文,会见了许多同乡,同学,她说,我和这些同乡、同学就是在一起做如此回忆,如许谈吐,只是形成不了这么优美的文字,也还缺乏些形象的思考,但把我们放到文学的坐标上,我们都和指间岁月笔下人物有着几乎同样的灵魂——思文的认同感,正是这本散文集的成功之处。
王德恒
2015年10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