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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喆,道号重阳子,以王重阳名于世。
此人创建了全真教,至今在道教中仍是主流大派。
但此人真正出名是因为金庸的小说《射雕英雄传》,是因为他用活死人墓抗金,并且培养出来“全真七子”仍然坚持抗金。
金庸这套胡扯蒙蔽了许多人。
真实的历史,王重阳也好,全真七子也好,都是金朝的顺民,全真七子还是元朝的顺民。王重阳创建全真教可以说是适应了金朝统治者的需要、并且信誓旦旦的说“一定遵守朝廷法令》之后才得以建立和发展的。
实际上真实历史上的王重阳的传奇性比金庸写的还要生动有趣。
乌挞娅听了来人的禀报,悄声叮嘱那穿黑衣的武士继续查找挞懒和金牌的下落,那唤作吆呼的黑衣武士领命带四个人欲走,看见行路人在给高喜娘疗伤,问道:“郡主,这红衣女子又给您捣乱了吧。今日清晨,小的差点儿栽到她手里。因郡主大事要紧,放她一马。请郡主示下,小的要领教领教她的鞭法。”
乌挞娅笑道:“吆呼,我看你们各施绝艺,也就是打个平手。金牌之事要紧,此女我已教训她了----她是太一门下,那萧抱珍道长和我是好友,怎能自家人拼杀?去吧,正事要紧。”吆呼听郡主这样说了,怏怏而去。乌挞娅此时已经看出高喜娘是父帅手下的人,她可非常怕她那威严的父亲,如此事是父亲安排,就惹祸了。忙走到行路人和高喜娘身边,说道:“多谢壮士,祸是我惹的,系铃人自己动手,可好?”
那行路人此时已试出高喜娘所中寒气并不深,已经为其驱除许多,知道郡主并没有真的要对红衣姑娘下手伤害,一笑让开。高喜娘瞪大眼睛不信任的扭身想避开乌挞娅,乌挞娅的手多快,一把握住高喜娘的手,嘴里说道:“别害怕,说不定你还是我的晚辈呢。”她的手一握住高喜娘的手,当时便有一股暖流传入高喜娘体内,胳膊里的寒气急速消失,麻木消解,气息顺畅。
乌挞娅一边给高喜娘输气,一边说,“我把你的衣袖弄破了,不知你这耍刀弄鞭的小丫头会不会缝衣补纳,到我车上去,我给你缝上吧。今日且这样过去,明日我给你作一身更漂亮的。”这话让高喜娘和那行路人都听得心里暖融融的。高喜娘心想,如不是父亲传的他的命令,自己说什么也不会给这和蔼可亲的郡主捣乱的。说话间,高喜娘胳膊内的寒气已经驱除净尽,乌挞娅让她试着行气走一小周天,一边把如意鞭和琉俅刀还给她。高喜娘运气全身,无一丝滞碍,反倒觉得七经八脉跳荡起伏,功力无形中还增加了,她也是个乖巧的人,忙用女真礼数施了个万福,说道:“小女子冒犯郡主,郡主不但不怪罪,反令小女子受益,真是惭愧。”说着脸上罩满红晕。
乌挞娅笑道:“我哪里让你受益,那是这位怜香惜玉的壮士所为----你谢的该是他。”
那行路人忙说:“不敢,不敢。一时不知郡主神功妙法,只好先为其补气抗御,又得郡主理顺调和,才令这位姑娘受益,姑娘谢郡主那是没错的。”喜娘忙向那行路人也福了一福,道一声谢。还是向乌挞娅说道:“我今天本是无理使性撒野,还令几位兄长受伤,郡主怎么也要给我个处罚。我自有私房,回头在燕京增寿大酒楼宴请诸位赔礼道歉,各位可要原谅则个。”说着福了一圈。
乌挞娅笑道:“小妮子,香包又来了-----好了,我就代他们答应了。”
高喜娘让开身,说道:“郡主有要事,请上路吧,如有用得着小女子的地方,我会应命而至的。我姓高,在天一教萧教主座下记名为徒,服役与兀术大帅帐下。”乌挞娅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名师出高徒。现我还不忙走了,请问这位壮士尊姓大名?”乌挞娅转身向着那行路人。那人见打斗双方和好,正要继续上路,有此一问,不好就走了,答道:“在下王世雄。”并躬身一揖。
“壮士好手段,功夫不一般。几根枯枝,一对空掌,相隔数丈,就把我这十数人打得七零八落,妾身实在佩服的紧。”乌挞娅微微福了一福。
王世雄忙摆手道:“这点儿微末功夫,实在不足道哉。郡主神功盖世,刚才几下出手,倒融了南北几家门派工夫,虽内力醇厚,而心怀仁慈,对这位高姑娘,便是点到为止,略加薄惩。更何况,手下还有几位神光内敛脚步扎实不动声色似作壁上观的弟兄,其身手不可测也。王某贸然出手,实在汗颜,多有献丑,望郡主放王某一马,让王某继续赶路。”
乌挞娅笑意盈盈,说道:“徒步赶路,十分辛苦,背个包袱,有亏尊体。我这上好的车马,王壮士何弃置不用?”并作出请客上车的姿势。
王世雄长揖到地,“郡主折杀世雄了。想世雄不过是前齐国的一介刀笔小吏,如今辞职,闻听朝廷颁布诏旨要女真文、契丹文、汉文并用,这徒步行路有大大的好处,边走边学,获益非浅。骏马香车,非是习书之所,小可一路行走,一路卖字,可得润笔之资少许,若乘了郡主的鸾车,这润笔之资何处去拿。”
他这话音一落,乌挞娅、高喜娘、银戟阿哈、大刀呼嘿和那几个刚才还不动声色的人一齐惊讶地出声道:“是你!”
原来,从汴梁向东北方向,数月间,出了一对侠客,称为“刀笔双煞”,到处剪除邪恶,打抱不平。
也该当是时局不稳,当时北宋和辽国刚灭不久,刘豫齐国也才废掉,金国也才立国十几年,政令法令多有不到之处,不达之地,一时间出现很多结寨自保的一方豪强,亦有站山为王抗拒金朝的义军,更有女真向南移去的猛安谋克,变牧为耕。也有从南向北的汉族移民,拓田垦荒。天下扰攘,民心无定。强横霸道,欺压良民,巧取豪夺,甚至滥杀无辜之徒如蝇蜂起。官府毫无办法。因此,便也出现了力图拯民于水火的剑侠豪客。河南紫盘寨聚着四个人,自号“四雄”,而百姓则称他们为“四凶”,这四人武功高强,手下徒众达千数名,势力遍及数县,对方圆百里以内民众横征暴敛,又有前齐国皇室为后台,地方官府拿他们没有办法。豪侠志士曾前去问罪,那四凶武功高强,竟有几十人死在四凶手下。而刀笔双煞一夜之间,杀掉四凶,放粮与民。最后,以汉文、契丹文、女真文写下“四凶”种种罪恶,张贴于集市,宣告为民除害。最后还特意书写明白:刀煞征战四凶,身受轻伤,用工夫总计十三个时辰,收银二十六两;笔煞彻查“四凶”恶行加露布费用收润笔五十两,已在“四凶”的赃物中扣除。此露布一出,当地百姓人人称快,又道“公平”、“有理”。一时之间,紫盘寨地面安静多了,租税合理,豪强敛息,百姓耕垦乐业,就是当地官府亦是额手称庆。
在燕京,有萧氏大家族中牛马门护法号称“神拳震八方”萧强者,其人武功达到出神入化地步。曾凭一双拳头,破掉神霄宫北派“七星四神阵”,不说阵法如何,单是十一柄利剑对一双肉掌,也是大占优势,斗了一夜两日,十一个神霄宫门下,死一,伤五,另五人认输弃剑,永定河畔正在建的一所道观就此停建。此后,萧强名声大振。一日,见一商家之女貌美且家境殷实,央人前去说媒,未想到此女已经适人,男方是一寒窗苦读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想凭手中一只笔维持生计,如有机会便求取功名。萧强封五十两银子,让书生退婚,书生憨直,执意不可。萧强怒不可厄,竟然闯入书生家,一拳将书生打的脑浆迸裂,当场仆地而亡,书生父母哭得死去活来,萧强让人给书生父母送去二百两银子,被那父母退回。那萧强反而气愤,说不过是未能忍得一时之怒,失手伤人。骂那书生父母好不识趣,是不是听说出了个刀笔双煞,指望仰其报仇。扬言别说刀笔双煞,就是三煞四煞,来了也是一拳一个,管让他有来无回,并说早有心要和双煞斗上一斗了。之后,便又央人前往姑娘家说媒,姑娘家见书生已死,萧强又强悍凶恶,便答允了此事。萧强又约定十天后娶妻入门,把洞房收拾得金碧辉煌。但在第七天时,他接到了刀笔双煞以契丹文对他狂言的回复,说是要到他洞房中去和他了断。萧强当然也忌讳双煞了得,密约两位同门高手,隐蔽与洞房两侧,又在洞房中间设下机关,自己坐在床上调理气息,单等双煞到来,落入机关,合三人之力擒杀双煞。
第七天晚上,子时,敲门而入的是彬彬有礼的笔煞。在洞房门口说,自己先写一番理由方才能动手除掉萧强,如萧强不服其理由,事理不当,可以罢斗,双煞向萧强赔礼道歉,并送黄金百两为婚礼之资。说完,铺开宣纸,滴水研墨,双手执笔,分别用契丹文和汉文书写,把萧强恶事写得一清二楚。萧强约来的帮手趁其尚未书写完毕时,从两侧偷袭,那笔煞朗朗诵读露布,还要分身拒敌,他手中的两只笔,不断的化解着偷袭者的招数,嘴里诵读不断,待诵读将完,问道,我可有说错的地方,那两人道:错在你惹上了我们。说着,犹如两只疯虎,四个钵斗似的拳头直向笔煞击来,笔煞缩身闪避,以笔打穴,两人一滞,笔煞挥笔在偷袭的两个人额头上一个写上契丹文“再犯”,另一个写上汉文“该死”。两人当时若痴若傻,呆立不动,原来周身大穴已各被点了三处。家人奇怪,萧强素来脾气不好,最是暴怒,怎么两个同伴和笔煞拼斗被制他却没有声音,撩开床上帐幔一看,萧强胸口洞开,已经死了。
那笔煞最后又补写,“收惩凶罚恶银十两,润笔十两,给予书生父母的纹银涨至五百两。”
而且当场向萧家索要。萧家一族有人口五百多人,家丁护院五十余,却无人再敢动手。那大管家乖乖的奉上银两,笔煞才步态悠闲的离去。
由于是刀笔双煞把银两送到书生家,那苦命的父母便收下了,并在双煞的帮助下,逃离燕京,另觅去处安家落户,为的是防止萧家报复。
如此事件发生十数起,还不算什么,最令人吃惊的是前一个月前,号称治军严整的三路都统完颜雍(女真名为乌禄)率万人队赶往河间,由于队伍是从各府抽调的,难免良莠不齐。有天晚上,一个女真百夫长带两个人,趁值夜之机窜到一户百姓家,要人家杀猪杀鸡打酒,那百姓家无奈只好杀猪杀鸡打酒。可是,这三个人吃喝完毕,却把那百姓一家五人全部杀掉,怕的是这家百姓到都统处告状。第二天,完颜雍大帐射进一只鹰翎箭来,上面悬书信一封,将那百姓一家被杀情由叙说清楚,完颜雍派人查勘,但这三个士兵百般狡赖,由于行军紧急,此事暂时放下了。第三天夜里,那三人都被杀死在军帐之中。
当天傍晚,刚扎下营盘,笔煞端砚湖笔,人们都没看见人影,值岗巡逻者全无知觉,笔煞就进了军帐,席地而坐,就在军营中那三人尸身上,铺纸书写文告,此事顿时招得数千人围着军帐观看,完颜雍发觉后也带着侍卫前来。众军士自然要抓捕笔煞,笔煞只说:待我写完,任杀任剐,一切由都统而定。完颜庸道:就让他写完。只见笔煞左右手各执一笔,口中还衔着一只,旁若无人,洋洋洒洒用女真文、契丹文、汉文三种文字写下数千言,写完后请完颜雍和掌书记指正女真文文法有失误否,掌书记和完颜雍指出他文中错处约十一处,他摇头叹息,说这次笔资没了,反要赔上一两银子,从怀中掏出一两纹银放在军帐里。又说:惩凶罚恶银子却不能少,共三十两,伸手向完颜雍索要。完颜雍喝道:军士犯罪自有军法处治,你擅闯军营,擅杀军士,已犯下滔天大罪。要喝令侍卫拿下这个狂徒。那笔煞只说你再看一遍我所书写的文告,然后再惩治却也不晚。完颜雍迟疑着又看了一遍笔煞所书写的三种文字的文告,刚才已经看了一遍女真文的书写,修改了十一个字,没有深究内容,此时沉定心思再看,看着看着,不禁头上微微冒汗,感觉处处是针对自己所写,“…..夫治军在乎法,在乎令,依法带令,以令行法。自我朝起于蛮荒,而终有中华江山半壁,始则以金牌明誓,共促一心,一勇而伐辽败宋。为今,起事之初冤已雪,仇得报,一勇之气而溃敌万众之师所因已无。朝廷军帅担戎机之事,或诱以利,或治以法,诱以利者,烧杀抢掠取财货归己,徒坏商农之本,而毁立国之资,且增行伍军士贪鄙之心,终不能成大事治大国,心在财货而众营苟且,众叛亲离不远矣,前辽太宗崩于杀胡林不能不以为前车之鉴。而若治以法,明等级,严制度,定规则,攻敌守边,为国为民,军士职责,有军士之俸禄,有赏罚之分明,皆民之血汗所养,其害民犹如害己之父母兄弟,毁家国之根本,而害己之父母兄弟,毁家国之根本未闻有不败也者。统兵之帅之将,不识得此,近者遭人唾骂,远者败毁家国,此智者所不取也。起事之初,以一金牌,挥数十万之师,若果如前述害己之父母兄弟,即有十金牌,百金牌,也是众溃于前,而敌击于后,可思其时之狼狈之状乎。而今杀以身试法之徒,正军纪,严赏罚,遍告全军,将威得立,则大事可成也!”
完颜雍默读两遍露布,尽是自己平日所思所想,却没有这笔煞写的痛快淋漓,直中要害。他本是个胸怀大志的人,如今看了这等文告,确属知音。不由得恭恭敬敬抱拳一揖,说道:“先生所言极是。这三十两惩凶罚恶的银子确实该付,就是在下治军不严,处事延宕,也该罚俸。”
笔煞说道:“惩凶罚恶的银子该付,将军自罚也是。而吾未得军令允许,擅闯军营也当罚过,按兀术帅令,本朝行军之法,我该受三十军棍,乞请将军处罚。”
说着,俯身在地,到了此时,完颜雍也不好说什么了,便令执法校尉打了笔煞三十军棍,然后奉上三十两纹银。打完后完颜雍把笔煞请到大帐,夫人乌林达美哥亲自下橱治了一桌上等酒菜款待笔煞,挽留笔煞留在军中,参赞军务,并要禀明兀术大帅,定能给予军中要职。怎奈那笔煞系江湖中人,并要一路研习三体文字,说道,我还是尽快出营为好,否则那刀煞杀进来,我岂不又要挨军棍。完颜雍无奈,送笔煞出营,并奉送笔煞貂裘笔砚。笔煞退却貂裘,收下笔砚,拜别完颜雍,身影一晃,已了无踪迹。
几天之间,此事便传遍金军和金国朝野。
这件事还不算狂妄大胆,十天前在燕京发生的一件事,乌挞娅正要找他。
那是元帅府秋征,征集军粮银绢,因准备南下收复河南、陕西所需,各猛安谋克、地方田户粮税加税两成,按户口人头摊税,今年收成颇好,左丞相兼燕京留守完颜希尹保证如数征集。文案下达,告示贴出。突然一夜之间,所有告示全被撕走,守护的留守兵丁全被点了穴道,根本没有查知是什么人所为。第二天,只好找儒士三十人再新写一千多桢重新贴上。但是,这三十人刚刚写完,帅府设宴红花酒楼,当完颜希尹丞相和兀术大帅也赶到的时候,三十个儒士和酒楼东家小二,都不见了,整个酒楼空空如也。将相二人率亲随找了一个时辰,毫无踪影。兀术突然说道:“不好,告示!”
他们马上赶到附近的闹市瞧看,告示还是正常贴着,两人纳闷儿,不知为什么儒士和酒楼的人失踪。
但到第三天送粮的时候发现,各户竟都是按比去年少两成的数量送来的,谋克和保甲都说收到帅府大令就是这样写的。兀术找来一份一看,果然如此。又到闹市里看告示,和谋克保甲收到的一样,原来这告示全被掉了包。不论大令还是告示所盖的帅府大印均是真的。兀术背脊直冒冷气,因为那大印由掌书记收执,没有兀术帅令是不能擅自用印的,可是掌书记坚不承认他拿出过帅印。无疑,是有人替百姓行侠仗义了。当天晚上,兀术和希尹的案头都收到一份揭贴,上面写着:“此次出兵,无须带女眷,粮草可有剩余。刀笔判官字。”
兀术被这份揭贴气的喘老大粗气,饭都吃不下了。下令必须抓到这个狂妄的刀笔判官。第五天,才抓到一个儒士,那儒士说:“那天他们刚入座,小二上来的不是酒菜,而是纸笔,见帅府参军两人,一个拿刀,一人执笔,那执笔的人展开一张纸说,跟着我写,我写什么,你们写什么,写的原来还是那个告示,只是把加那两成粮税去掉,改成减少两成了,限五天之内交齐,过了五天不缴,便增加两成。如若不照着他的写,当场就是一刀。写完,每人发二两银子,让我们离开燕京躲十天再回来。小人是惦记老母病重才回来的。”
兀术立刻找希尹准备倾全力迅速拿办什么刀笔判官,但当他找到完颜希尹的时候,完颜希尹劝他不要追究了,脸上还露出神秘的笑容,在兀术的追问下才知道,今年实际收到的粮税比去年多了不止两成,提前一个月完税,这是燕京开衙设府以来完税最好的一次。
但这件事,兀术至今耿耿于怀。“侠以武犯禁”,兀术要接着追查下去。当时,乌挞娅猜测是刀笔双煞干的。
乌挞娅、高喜娘和银戢啊哈想起眼前之人是刀笔双煞中的笔煞,同声说出“是你!”
脸上一时竟显出不知所措的神情,半盏茶的工夫方才缓过劲来。乌挞娅本想问他盗用帅府大印和篡改告示的事,但想此事涉及掉头的罪过,把话咽了回去。便问“乌禄小弟是你朋友啦。”
忽然想起他是汉人,女真将官在外均以汉名示人,改口道:“我那完颜雍乌禄小弟送你的砚台可还在?”
王世雄没答问话,却问道:“完颜雍将军是你的弟弟?”
乌挞娅笑道:“我们是同一个爷爷的,我是他的堂姐。”
“那你是哪房所出?”
“我父汉名完颜宗弼,你们汉人多叫他兀术,金兀术。”
乌挞娅是纯正女真女子,不理那些汉人的名讳之说。见他问道,便直说出父亲的名来。王世雄自然见怪不怪。听到她父亲是金兀术,心中不禁一喜,暗想:我此次到上京,第一要见的是挞懒,已便给秦桧秦丞相回话;第二要见的是完颜希尹,因完颜希尹创制了女真文字,他要就三种文字求教于方家;第三就是要见金兀术,说服他不要再举兵南下,此时巧遇他的女儿,可省却许多麻烦。否则以一介原齐国管库的刀笔小吏要见统兵的都元帅也是十分的不容易,更谈不上上说辞,阻兵戈了。他在山东时也听得兀术有一女儿精于武学,是金国女子第一武功高手。便抱拳一揖道:“原来是宗弼大帅千金郡主,也是本朝武功第一高手,在下有礼了。”
乌挞娅欣喜万分,此次南行本欲得挞懒手中的盟誓金牌,近几个月,爹爹就要举兵南下,收取河南,她要利用金牌借得奚人六部人马和契丹八猛安,偷袭韩世忠。但挞懒和金牌忽然没了消息,遇到红衣姑娘高喜娘和这笔煞,如能收在自己手中,却也强似取得金牌了。忽然想起一事,“王壮士,怎么是你自己,那刀煞何在?”
王世雄愣了一下,说道:“他只甩了一根树枝,突然就不见了。他相貌丑陋,不愿见人,我自忖风流潇洒,油嘴滑舌,每每有事便都是我出面了。”
乌挞娅听他说的有趣,便说:“这位高姑娘回头要在燕京增寿大酒楼请客,我想高姑娘也一定会请你,是吧?”她转身对高喜娘道。
高喜娘对这突然出现的武功奇高的笔煞甚是好奇,也甚想结识,听乌挞娅这么一说,当然诺诺连声答应。乌挞娅早知道高喜娘会答应的,方才只是借高喜娘请客的事说话而已,接着便说:“刀笔双煞,缺一不可,增寿酒楼,设宴接风,我乌挞娅的面子可要大大增光了。”王世雄当下答应了,到时能不能找到刀煞到时再说了。
高喜娘一丝不愿吃亏,说道:“我设宴给诸位赔罪,不打不相识,交了这么多好朋友。王兄长也来赴宴,更使这宴会增辉,我这做主人的先在这里致谢了。时间就定在本月十八,万望各位能拨冗赏光”!此时,高喜娘的鞭子已经缠在腰间,琉俅刀也还于鞘中。丰姿绰约的向王世雄鞠了一躬。
她鞠躬确实出于真心诚意,她自小就佩服豪杰侠士,渤海国在亡于辽国之后,剩下的是女真渤海族,聚族而居,有所提倡的也是侠义道,互助助人,以往也见过伸张正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杰之士,终究都是斗性使气慷慨大方而已。如今见到笔煞这名大侠,虽也是铲除不平,但自有一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风范,斩杀邪恶,取其银两,而内中却有治国平天下的寓意,绝非一般侠义道所能比。何况刚才他是为自己而出手,这东道可不能让乌挞娅作了。所以自己申明是宴会的主人。
乌挞娅听了微微一笑,心想,这小妮子不简单,后头必定有人,只是不知是什么来头。但既然赔礼设宴,慢慢自会知晓一切。只要你背后靠山不是皇上,在这北国,怎么也是在我掌中,为我所用。便双手延客,请王世雄上车,请高喜娘上马。挞懒和金牌一时寻觅不到,她要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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