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衙外

在九月，我想到这不仅仅是个秋天，

想到了在更远的地方，一些害病的树，

风儿就坐在它们的膝上，

想到那边的一个男人，

他一声不响，像个原始人，像他自己，

和我同处一种孤单和关怀，

燃烧或腐烂。在九月，

在强弩之末的阳光上，

在风中。我知道，

这个秋天只是临摹了他的愿望，

而我是树上的一个瘤子。

终于，我也要没入荒原，

我想到了翩翩果实，成熟，

想到它们一定有股属于语言的力量

落下！

大地颤抖！

（这首诗写于1990年初，却很合现在的心境。改写之，但也只是在个别处动了几笔，基本上还是原貌。图为1926年8月美籍奥地利探险家洛克所拍摄的迭山，位于甘南的迭部县。我们今年十一就要从卓尼穿越到这里，不请向导、不雇背夫，完全靠GPS的指引自己摸索出来。迭部是洛克首先“发现”的，被他称为真正的“香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