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鸟

◇衙外

在梦中你是一只无翅之鸟，是一块石头，

我准备着流血。

你笨拙，全身乌黑，

像吸走了所有的光，像一团棉丝，

像石头，

从山顶滚下来，

轧平了拱起的树根。

而在诗歌中，你却要飞，

像一只真正的鸟儿，

你要照亮一切，在神的左侧或右侧，

在被轧平的山坡上，

你要高于那些春天的樱桃树

和风。

你要高于我的额头，

我准备着流血，

我悲哀地举起一块石头，

并用一生来等待它！

 作于1990年夏

    呵呵，既然昨天贴上了《还愿》，自然就想到了这首《黑鸟》。其实，作为当年得奖的参赛诗，《还愿》只是《黑鸟》的“外一首”。

    就我现在的心境来说，我当然更喜欢《还愿》，它的安静，它的忧愁，以及它的孤寂，虽时过21年，现在仍可感知，且有共鸣。而《黑鸟》所勃发的那种着火般的激情，现在已与我渐行渐远——那时候真年轻啊，真生猛，真TMD值得骄傲！而现在……？倒不是我愿意冷却，可世故和的冰水已然封冻。今天誊抄《黑鸟》，实则是追念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