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旅行：带着自己最可心的“情人”

◇衙外

刚才在白水的博客上读了他的《藏行小记》系列，末尾一句话挺让我感慨，也充满了羡慕：“此次一个人的西藏，一点也不着急，一切都是那样懒懒的过的；也没有一点的孤独感，一切都挺好，脑海里天马行空地跟着流云……”我知道这是我兄弟的真实感受，因为这常常就是我梦想里所呈现的那种感受。一个人，只跟自己的肉体结伴，只带着自己的光明和阴暗，像一头离群的鬣狗或狮子四处漫游，一直以来，在我心目中，这是最贴近词义本身的自由。孤独？灵魂往往因这份孤独而强大，寂寞？其实，每一具喧嚣的肉体恰恰缺乏这份寂寞。

白水有福了。

我一直渴望也有这样一趟旅行，而算起来，这么多年来，却只有1988年失恋后的那次王屋山之行，算是勉强接近了这份自由。那一年，我独自辗转洛阳、济源，在白雪皑皑中攀登王屋山，到现在仍记得当时的感觉：寂寥，坚定，忧伤。而这种忧伤跟失恋无关，也跟孤独无关，而是一个人内心过于澎湃的激情亟待挥霍，亟待给自己找到一种沉静……1988到现在已经23年了，23年来，作为一头“驴”，我出行几百次，却只有2008年1月的那次踏雪嵩山和当年6月那次骑行开封，是一个人独自完成，但因为它们路线太短，根本称不上一次旅行（3次游记均链接在下）。

白水走的是墨脱，在几年前，它还是一条极限穿越线，而现在，公路已经修好，走起来想必没有那么艰难。但我知道，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独自跋涉时方能体味到的那份感觉：寂寥，坚定，忧伤。像一种自己肉体对自己灵魂的朝觐，又像一种自己灵魂对自己肉体的安抚。

前两天，我让朋友帮忙网购了杨柳松独自一人77天走羌塘的游记，虽然还没拿到手，但不用读，我却可以想象那种生命在极端状态下才能拥有的自由和恐惧。有人说这是一种考验，这当然没错，但未免肤浅，未免剥离了其中有关的灵魂的渴望。在我眼里，一个人漫步，无论他走的是虐线，还是休闲，他要的是其实很简单，只是一个过程，一种为记忆和回味备足可供咀嚼的养料，一段灵魂曾如此接近自己的过往。我向往这样的游离，就像向往一个最可心的情人。

是的，在我心目中，独自旅行才恰恰是带着情人的最浪漫。白水老弟出发后，我一直怀疑他并非只是自己，而是身边还跟着一个被隐秘的女人，刚才看完他的游记，我确认了自己的怀疑：他的确是带着一个“情人”上路了，只不过这“情人”是一颗激荡而驿动的心。

我在策划着自己的浪漫，也许它不能实现，但心已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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