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游关林：想起当年扒火车的经历

◇衙外

洛阳关林，埋葬关羽首级的地方。我在上初二时去过去一次，其后这二十八九年经常去洛阳，但再未往哪里走过。昨天下午，应关林景区之邀，去那里参加了一个研讨会——他们准备在2011年春节期间，恢复中断了20年的关林庙会，就请来相关专家和媒体人士去出谋划策。

关林庙会，其实是自宋代以来就有的了，只是上世纪80年代因为在关帝庙旁边建了个关林商贸城，才逐渐中断。说起来关林商贸城，大约在八九年前我还曾写文章批评过他们欺侮商户，发在《杂文月刊》上。但此次来不是讨论商贸城的得失的，重要的是，集武圣人、财神于一身的关羽，作为中国传统文化里的最具代表性的历史人物，儒释道三方皆尊崇的半神，在这里重启延续了千百年的庙会，究竟要抱有怎样一个胸怀，怎样定位，怎样宣传，又该做好怎样的预案，听了一下午专家的神侃，我依旧云里雾里。

不过，关林庙会究竟会办成什么样，还取决于洛阳市政府。作为记者，我跑来一趟，更重要的恐怕也就是故地重游，顺便散散心——这一段的屁事实在太多，我愿意找个地方清净一下。回想当年自己还上初二，我是跟着几个同学扒火车跑到洛阳游玩的，那一次玩了龙门、白马寺和关林，一晃近30年，这些地方都没有再来过。我记得回来的时候，我们爬的是一列煤车，仅在这煤车中间有几节装机器的平板车，我们几个小孩儿钻到机器的空隙间，冻得哆哆嗦嗦，回到郑州已然天亮，而下了车互相看了看，个个都跟逃荒要饭的一个样。

趁专家开会，我在关林里闲逛，脑子里回想的就是这些，想到好笑处居然自个笑出声来。我在想，我恐怕天生就是个不安分的人，因为不仅去洛阳，那时候我去开封以及后来去嵖岈山，印象中，都是扒火车去的。有一次，我的一个姓窦的同学因为扒车的水平不够高，差一点从正奔驰的列车上甩下去，而等他上车站稳后，我们不是替他担心，反而是一群人骂他笨蛋。骂得那家伙恼羞成怒，差点在颠簸的闷罐车里跟大家又打上一架。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去洛阳，身上只带了7元钱，而且在王城公园公园看牡丹时，居然跟同学走失了。但7元钱，已经让我自个把洛阳转了个够，那时候没有电话，而找到那些家伙很简单，傍晚时，当我出现在洛阳东站的货运编组站时，看到一帮子小叫花子正坐在站台上抽烟，个个脸上洋溢着只有流氓阿飞才有的表情……

呵呵，为什么想到这些，我居然会觉得很温馨？并觉得那时候的旅行，才是真正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