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这位主持人“团团”舌头说声道歉

◇衙外

去年10月，上海财大陈信康教授发出“上海市民素质偏低，排外现象严重”的警示，要上海人为迎接世博会在沪举办而自省。现在一年过去了，不知道普通上海市民是怎么自省的，倒是一个电台主持人暴露了他低劣的素质。据12月25日《东方早报》载，12月23日早晨8点47分，上海电台动感101《音乐早餐》节目正在直播，与往常一样，两位主持人晓君和小畅在播放流行音乐间隙，用上海话聊天逗笑。一位听众给节目热线发了一条短信：“求你们不要说上海话了，我讨厌你们上海人！”直播节目中，主持人晓君将听众的短信一字一句念了出来，然后语调认真地说：“请你以一种，团成一个团的姿势，然后慢慢地以比较圆润的方式，离开这座让你讨厌的城市……”

把一个“滚”字说的这么委婉，主持人晓君或许会认为自己很“有才”，但这种“有才”恰恰见证了他狭隘的心胸以及那逼仄的胸腔内泛起的排外沉渣。首先，那个听众只是发来一条短信，你如果觉得不妥，完全可以不予理会，毕竟其他听众不可能看到。其次，你如果真的想“教训”一下对方的话，也完全可以跟对方讲道理，何至于以主持人的身份，用这样比粗话更粗鄙的讽刺言语来表达？有人说，作为电台主持人，讲方言本身就是违规。我倒不这样刻板地看待问题，何况两个主持人也只是在播放流行音乐间隙中以方言聊天。但必须承认，电台主持人间或说些方言，在拉近与本地听众距离的同时，也一定程度地疏远了外地听众并强化了他们的异乡感。正因如此，一个有基本涵养和教养的主持人，本应理解一些外地听众满耳“鸟语”时的郁闷，现在可好，两位主持人一唱一和，马上改普通话让对方“滚蛋”，这样的人其实连当公交车售票员的资格都不配，况作为电台的主持人？要知道电台是社会公器，岂容你在此信口雌黄？

都说上海排外，其实，这排外是“看人”的，只排“小外”，而不排“大外”——你什么时候见过上海人排过有钱人或外国人？陈信康教授所做的调查指出，在国外游客眼中，上海的形象要比在省市游客眼中更好，而这主要是因为有部分上海市民有歧视外省市市民的现象，窗口单位在接待国外游客时要比接待国内游客更加友善……由此可以看出，一些上海人不是排外，而只是“势利眼”而已。而这一点，我们也可以设想这位伶牙俐齿的主持人，试问，如果是个外国人打进电话，说他勉强能听懂普通话，而听不懂上海话，你还会让对方“圆润离开”吗？为此，我劝你赶快“团团”自己空洞口腔里的那“圆润”舌头，向广大听众道歉，而如果不道歉，因事关上海形象，有关管理部门则必须做出表态。

（题图为晓君和小畅）(2009年12月26日《大河报》已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