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看守所里的死法可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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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梦魇”之下那痉挛着的人权
◇衙外
4月1日是愚人节,这一天《楚天都市报》上的一则消息颇有“整蛊”之感:武汉男子李文彦1月24日涉嫌破坏电力设施被九江警方刑拘,3月3日被批捕;3月27日九江看守所突然致电其弟媳称李文彦病重,中午12时许死亡;家人经反复要求见到李文彦最后一面,没想到的是,死者额头上有几处青紫伤痕,看守所称李文彦为半夜做噩梦后突然死亡。
为查明真相,李文彦家属正要求进行尸检。其实不管尸检结果如何,这因噩梦而死的死因都比著名的“躲猫猫事件”更雷人。自“躲猫猫事件”以来,广西、陕西、河北等地看守所内恶性死人事件被陆续揭露,我们也才得知,在看守所内,牢头狱霸不仅以“躲猫猫”来整人,还有“骑摩托”、“开坦克”、“磨豆腐”等一系列带有暴力性质的游戏。而解释李文彦额头上的伤痕,九江市看守所所长朱拾根则说:“在一些监室里,同室关押的嫌疑犯,有的会趁监管干部不注意时玩牌,玩输的会以喝凉水、或者用手指弹额头作处罚。”手指弹额头就能把脑门弹破?这个疑问且留给权威部门来解答,作为局外人,我只是感慨看守所里的死法实在太多,多到一个人恐怕连做梦都难以想象自己将会怎么死。
可我们真是局外人吗?3月26日的《南方周末》以两个整版的篇幅揭示了我国各地看守所里的混乱内幕,其中《牢中生死录》一篇就是一个坐了3年冤狱的“号长”所述,他说看守所内死人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除了被牢头狱霸以纯暴力打死的,还有犯人精神极度紧张或营养极度缺乏而死。这一方面揭示了看守所漠视生命、管理混乱和监督失效的残酷现状,另一方面也揭示了在现行体制下,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由于种种原因而永远不做看守所的“座上客”,而如果说“躲猫猫事件”抖落出了看守所内牢头狱霸的诸多“猫儿腻”,那么,李文彦的“梦死监舍”则无疑应掀开笼罩在看守所之上的那巨大梦魇,这梦魇之下,是正呻吟着的公正和痉挛着的人权。
很明显,李文彦作为一个健康人进入看守所,两个月后居然羸弱到梦死监舍,在一系列看守所丑闻被曝光之后,已很难有人相信这样一个非正常死亡的理由。但不断的质疑并不能解决问题,重要的是必须改变目前现状。据报道,我国早在1983年监管机构体制改革时,高层就动议将监狱、劳教所以及看守所从公安部剥离出来移交给司法部门,但由于当时的“严打”的需要等特殊情况而暂缓移交,谁知道这一缓就缓了26年。而现在,如果说“躲猫猫事件”还不足以警醒决策层的话,现在我们的确该为李文彦的“梦死”而惊醒了,从体制上实行羁侦分离,真正实行刑事司法一体化,非如此,犯罪嫌疑人不能免于刑讯逼供和牢头狱霸的噩梦,我们每一个人也不能免于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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