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程(十七)趣事三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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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被警察抓住了
以前,在城市里骑自行车带人是不允许的,有警察和交管管理,违者处罚。轻的要登记名字和单位,重的要暂扣自行车,罚违者去管理交通。
一次,记得是夏秋时节,我们在西安东郊华山、秦川几个俱乐部演出,白天无事,我经常骑自行车回家。这天我照常回家,在路上碰到小女孩学员张华敏,她是文工团里年龄最小的,那年可能只有15岁。她说她正要回家,我让她坐上我的自行车后座,送她一段路。当我们行驶到和平路十字时,我突然看见岗亭里的警察那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在盯着我们。“不好!快下来,有警察……”华敏很快跳下了车子。
看见警察示意我们过去,华敏吓得满脸通红,“华敏,不要紧,有我呢!”我劝着她,其实也心里慌乱哪!怎么办?我边走边想,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和他胡搅蛮缠,只要不让他扣下车子,怎么都行!
“怎么回事?”到了警察面前,我装作很诧异,先开口问他。
“怎么回事!明知故问。为什么骑车子带人?”警察很严厉。
“这里骑车子不能带人?真不知道呀!我们是从外县来的,我们那里骑车子可以带人呀!不知道西安这里还有这个规定?真对不起……”
我又转过身,申斥华敏,“我说不带你,你就要让我带你,你看,带的好吗?让警察叔叔生气了吧!”
张华敏这时尴尬地脸更涨红了。我对警察说:“这娃是农村来的,没有见过世面,你看把娃吓成什么了?也把我的事情耽误了。”
我又对华敏说:“是这,把你先放到警察叔叔这里,让我先去办事情,等我办完事再来接你。警察同志,你看怎么样?”
…… 话还没有说完,警察就哈哈笑了起来……
多年后,华敏调到北京某部队文工团工作。有一次,我去北京,她开着汽车接我。在车上,她说:“张老师,当年你用自行车带着我,今天,我开着车带着你……”感慨呀!
其二:练声的笑话
自认识声乐老师何延昌以后,练声练唱就成了我们歌唱演员每天最重要的事情,那个阶段,除了吃饭,走路甚至睡觉都琢磨着气息、发声、共鸣,可以说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何老师五十年代曾在上海林俊卿那里学习过咽音,那种靠咽壁产生的铜钟般的金属声音令人痴迷。有一种要伸出舌头的练习比较难掌握,我每天就一手拉出舌头,一手拼命高举,体会那种感觉,现在想来那形象肯定面目狰狞。
有一天,走在大街上,我觉得突然来了灵感,就忘了是在大街上,不知不觉地练习起来。忽然,发现迎面走来的行人都远远地避开我,走下了马路,而且还回过头来,互相议论着,用异样地眼神看着我……呵呵!肯定是觉得遇到了精神病人哪!
还有一次,在外县演出住在农民家,学员刘依群在房子里练习小声咽音,那声音,很像人在呻吟。我同几个人正在院子里闲聊,只见农家大娘走了过来,很关切又忧心忡忡地对我们说:“房子里那孩子病得不轻呀……”
大娘说话那神态,惹得大家笑了起来。
其三:“排长”带我们看声带
那时候,经常有团外的年轻人到文工团里来玩,慢慢地也就熟悉了。有一位年轻人,姓马,我们叫他小马。说是在咸阳中医学院,问他具体工作,说是“排长”,这一直让我纳闷,中医学院好像不是部队呀?但是没有人深究。
有一天,我们几个在谈唱歌声音,发声,他也过来插话:“你们见过声带吗?”都说没有。他来劲了,“想不想见一见?”大家都说想见。于是,他当即带大家向中医学院走去。我想,肯定是让大家看看装在药水瓶子里的标本罢了。
到了中医学院,他打开一间很大的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房子中央有一个不大的干干净净的平台。他让大家等一会儿,说是取什么东西。这个时候,几个小年轻,你推我搡,轮换着在平台上躺一躺,挺惬意的。
一会儿,小马来了,提了一个小金属箱,打开一看,什么锯子、刀子、镊子…….
说是西德工具。他去掉平台上的盖子,嗬!我的天呀!大家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在盖子下面的平台上平躺着一具已经解剖过胸部的男尸。
小马麻利的穿好了白大褂,戴上了胶皮手套,他拿起那白金铮亮的锯子,从那头顶正中划线,开始锯那尸体的头颅。大家吓得不敢吭声,只听见空荡荡的大厅里响着钢锯摩擦骨头的声音。他不时地把锯下来的毛发、骨头渣逐一放到旁边的小盘里,没有一个人敢看他已经锯到了哪里。这时候,只听得“哗啦”一声,头颅里涌出一股水浆……这时,我感到一阵阵恶心,“算了吧,不想看了!”
小马这时也失去了耐心,等锯到头颅一半多时,干脆停下锯子,用双手使劲掰开尸体的头颅,“快来看看,看那声带,看见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那几个胆大的都说看见了,我没有敢看。事后问他们,都说根本没有看见。
过后,小马说,这尸体来源都是执行枪毙的人,也有无人认领的尸体,又指着房子内的一扇紧闭的铁门,说:“尸体都在那里边用药水泡着,有一个排,归我管。”
哎呀!原来就是这“排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