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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晚上10点多,济南街头。
S指着路边停着的一辆路虎车,说:32岁时,我一定要买辆这样的车。
他说得铿锵有力。
S出生于89年,中等个、清瘦。他的公司租在济南市的一个小区里,聘用了5个人,每天源源不断地替人策划各种书目。
工作很辛苦,几乎没有节假日。好多时候,他通宵不睡,抽着烟,在办公室里苦想书的选题、内容。
仅两年时间,他从一无所有,到慢慢有积累。前不久,他又购置了一套大房子。
S说:等买了路虎车,得立即开回家,让老家的那些人看看。
2
认识S时,他正在北漂。
没工作,没钱,空有一身策划书籍的手艺,没出版社买账。
他只能租住在300元一月的地下室里,狭窄,潮湿。
S说:玲玲你知道吗,那片地下室就像个迷宫,好多次走出来后,我都找不回自己的房间。
那一刻,就会让人想哭。
其实,地下室就是一片贫民窟,窝居着北京最底层的一群人。
S便总在马路上跑步。电话里,他气喘吁吁,说:没钱,总要有健康。
记不清S熬了多久。实在熬不下去后,他回到家乡山东,托亲戚找了份工作:在济南一家杂志做编辑,工资也不低。
但他只干了三个月,辞职了。
S受不了机关内官僚主义的那套作风、受不了同事为利益尔虞我诈的氛围。为此,他被家里人狠狠数落了一番。
后来,S认识了一位愿与他合作的朋友,他便想到了创业。那时,银行卡里仅两万元存款。
S用一万块钱付完一个季度的房租,再用剩下的钱买电脑、桌子,招收了几个人,专门做书。
3
我说:你把路虎开回老家,村里人不一定认识这车。
S说:不要紧,现在的小孩子认识,会向大人说的。
S的老家在一座山坳里,爸爸体弱多病,干不了农活,只能做个羊倌,家里的重担全落在妈妈一个人身上。
家里所有的经济收入,就是每年的几亩桃树;再就是,妈妈去工厂削柿子皮,削好几个才一毛钱。
因为贫困,S一家人在村里很不起眼,甚至被人歧视。
S说:我的一切努力,就是想给爸妈挣点脸面,让村里人不再小瞧;让别人想欺负爸妈时,想到他们有个出息的儿子,会因此心生胆怯。
S说:推动我向前的力量,就是虚荣心。
他的真诚让我瞬间感动。他的话也击中了我。
4
写下这篇文章时,我又变成了一个自由人。
留下、离开。每一次选择都耗费大量的精力成本,我们孜孜不倦所要寻找的,不就是一种“被承认”的自豪感吗?
福山在《历史的终结与最后的人》一书中说:历史从根本上而言,由人们寻求“承认”的需要——而不仅仅是生存或者利益的需要所推动,这种对“承认”的追求是人区别于动物的根本属性。
这不就是人类最本质的虚荣心么?
经历一系列事件后,“失业”这个词早引不起我情绪的波动。
我不愿用怯懦、担忧去勾兑一份安全感;我不愿再忍受虚伪、欺骗、犹疑;我只想努力做事,并获得相应的酬劳。然后用这些酬劳,来构筑我的虚荣心。
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忽悠!
可这个世界,许多的不合理,都堂而皇之地被允许了。因为总有人在隐忍、妥协。
就像《飞越疯人院》中,当麦克墨菲试图通过打破精神病院的枷锁,来解救精神病人时,他发现,其实所有的病人,都自愿呆在里头,他们害怕外面的世界,只想和大护士保持着一种安全的依赖关系,因而情愿被监禁。
我不愿成为一个病人,更不愿假装成一个病人。
所以,对于生存,我有着越来越深的不适感。但这样的一个自己,又让我觉得安心。
就如同,那个毅然辞职的S,那个为了虚荣心努力向前的S,他也在努力活成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