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8月17日

    天空还未放亮，我与小陈（清秀的佛山姑娘，佛山宾馆的电话接话员；另一位姓张，销售服装的个体老板）就行走在那曲寂静的街道上。

    出门后，沿街道由西向东走。

    小陈说医疗组的人告诉她，沿这条路出城，就会发现一座小桥，再走不远就有一座天Z台。

    在黎明前朦胧的夜色中，我们边走边聊。四周静静的，偶尔一辆汽车经过，掀起的尘埃常将我们赶到路旁的屋檐下。沿着公路我们走了很长的路，已经到了城郊，但没有看见那座小桥。

    远望对面的群山，没有看见山脚下有挂着经幡的庙宇，昨天医疗组的人就是指着庙宇告诉她天Z台就在那附近。

    偶尔有一两个藏民从我们面前走过，向他们打听到天Z台的路，但没有一个懂汉语的。这里的藏民除城里的外，懂得汉语的不多。

    又过来一个藏族小孩，我对小陈说：“小孩在读书，也许会汉语！‘’我们满怀希望的迎上去，但结果却仍然让我们失望，难道这里不教汉语吗？

    小陈对走的方向原是信心十足的，这时也开始怀疑起来。嘴里不停地叨叨着：“昨天他们指给我的是这个方向呀？我站在他们的窗前，他们指给我看的就是这个方向。”但她却搞不清医疗组驻地在什么位置。

    我们继续沿着公路向前走，这时的公路已不是城里的柏油路，而是简易的土路。在一座好象是J营的门前，我们遇见一群民工，是汉人。他们告诉我们方向错了。

    朝着民工们指点的方向，我们沿环城的便道又由东向西走。

    走不多远，路边有一条小河，我们离开公路，沿着河边走。相信沿着河走，一定能找到那座小桥。

    这是一条浅浅的小河，河水清澈。河的两岸是清清的草地，夜的露珠还挂在青青的草叶上。零星有几头牛羊悠闲的啃着青草，空气清新，有一股凉意。踏着露珠，我们不再象刚开始时那样步履怱怱。慢慢的向前走，不时绕过水洼和一些小小的溪流，细细的品味高原之晨的愉悦。

    终于我们见到了前面的小木桥。翻过一道土坎，我们到了桥上。桥的另一头站着一群身着S袍的出家人。走近才认出是一群N姑，她们很好奇，围在我们的周围，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我们很茫然，但仍面带微笑，似乎很认真的听她们说我们一句话都听不懂的藏语，还告诉她们我们去看天Z。其结果是我们指着桥的这一边用汉语说我门去看天Z，她们指着桥的另一边讲着藏语。忽然，尼姑们爆发出一片开心的笑声。我们在这笑声中莫名其妙，也笑着向她们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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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桥，沿着河边的简易公路向前走不多久，就见前面山腰上有一挂满经幡的玛尼堆。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影，似乎是在那里拍照。

    小陈欣喜的说：“也许就是他们，就是那个很有艺术家气质的大胡子老人！”

    一条草地中的小径一直向上延伸到玛尼堆前。沿着小径向上行走，才发现玛尼堆前有一小平坝，平坝的一侧有一石砌的约两平方米的平台，平台的两侧个有一方正的石磴，我想这就是天Z台了。

    刚看见的几个人从玛尼堆旁过来，是两男一女，男的一老一少，女的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姑娘。老的皮肤黧黑，留着络腮胡，身材不高，看上去很精干。他头戴牛仔帽，身穿牛仔衣裤，并且牛仔裤膝盖部分已经磨破。男青年看上去很单薄，皮肤也被高原的阳光晒得很黑。这两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在高原上旅行已经不是几天。姑娘二十多岁，留短发，脱下的上衣系于腰际。

    小陈给他们打招呼，显然他们就是昨天小陈很欣喜的给我介绍的那些人。

    很遗憾，今天没有天Z。我们围在天Z台的周围，想象着天Z时的情景。

    那青年在天Z台上仔细的搜寻，想从中发现些什么。忽然，他惊喜的叫了起来，只见他在天Z台上拾起一件东西，举在眼前细细的观看，接着大声的告诉我们：“一棵牙齿！”

    然后他小心的将牙齿放在天Z台的石磴上，认真的给它拍照，就如同考古学家对待他们发现的文物一般。

    也许是听见了人的声音，或许是以往天Z的时间到了，这时，不时从山后飞出一些黑色的秃鹫。它们如同直升飞机一般在天空盘旋一阵后，纷纷降落在山腰，虎视眈眈的窥视着天Z台。不多久，山腰上就布满了一米多高的黑色秃鹫，而山后如同机群般的黑色秃鹫还在不停飞出。

    如果现在正在天Z，那将又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呢？

    呆了一会儿，知道今天没有机会看天Z了，就与老人等分手，同小陈一起向回走。我们还要赶去看今天的赛马节开幕式。

    很快,我们回到了宾馆，当我们从那条街道穿出，发现我们正站在宾馆右侧时，明白早上我们走了怎样的冤枉路，因为我们出门时是向左走的。

    回到房间吃了一点干粮，小陈过来，我又倍她到楼下去吃早餐。

    之后，我们一起去赛马场，那时小张已经到赛马场去了。我们出门叫了一辆三轮车去赛马场。三轮车不准靠近赛马场，我们在距离赛马场很远就下了车，步行向里走。

    赛马场设在体育场里。

    四面八方的藏民携家带口远远的赶来参加他们的盛会赛马节。在体育场外扎满了白色的帐篷，现在的赛马节是集赛马等民间体育活动和商贸为一体的综合性的活动。也有象G安、G商、S务一样的单位在此作政策宣传。我们跟着人流往前走，在体育场高高的围墙外，已是人头攒动，穿着各种鲜艳民族服装的藏民拥在入口处处。我们购了门票，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铁栅栏的门洞，进入体育场。

    活动还没有开始，我们沿着观众席向左侧走，双眼四处搜寻，既寻找座位，也希望在那些被高原的阳光晒得紫黑的藏民的粗糙的脸群中发现小张那张白静的脸。在快接近体育场后门处，我们找到了还空着的石阶（座位）。我们所处的位置在ZHU席台的左侧，视线越过后门，看见外面停有彩车，我估计那里就是开幕式入场进口处。

    后来小张也找到了我们，我们一起等待着赛马节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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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运动场的观众席是无法仔细观看和拍照的，见有许多记者和工作人员在往运动场中间走，我们也赶紧跑去打算跟着过去。但不幸的我却被当地的值勤人员粗暴的拦下了。

    望着两位姑娘和记者们离去的背影，我悻悻然一边在场边游走，一边想进到运动场中间的办法。

    在ZHU席台的对面，值勤的是一J人，我想他们也许容易说话些。走到一个胖呼呼的年轻士B的身边，上去给他搭话。几句闲聊，知道还是老乡，他是四川乐郅县的人。我乘机提出到运动场中间观看的要求。他告诉我，你悄悄的过去，别让中队长看见。于是我手拿相机，装着自然的样子走向记者群。我终于能近距离的看赛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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