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玩”这个字非常时髦;做什么事情,都叫“玩玩呗”。比如作家搞创作,就叫“玩文字”。现在,这个“玩”字,时尚玩腻了,在玩另外一个字,叫做“酷”。笔者有位摄影朋友,就“玩”字有一番奇谈怪论;听来颇有新意,叫人思想。
他说:如果你把工作当作工作做,那你一定工作得很累很苦,尤其是枯躁的工作;如果你把人生当作人生过,那你一定活得很累很苦,甚至痛苦不堪。为什么呢?因为工作或人生,你越把它当回事,它却越不把你当回事。笔者木愚,不明白。朋友又耐心地说:工作要像玩一样,做来才轻松有趣,才做得出色。
谬论,十足的谬论!我笑道。
朋友一脸正色地说:想不到你的思想也僵化了,我们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切莫游戏人生,仿佛一沾上玩或游戏,在人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在工作就越干越坏一团糟;这才叫真正的谬论。你看林语堂为人作文“闲适幽默”,游戏人生不足取吧;可他著作等身,被誉为游戏人生的“幽默大师”。你再看我吧,每次报社派下来的摄影工作,我越是“严肃认真”对待,一心想出个好东西,就越是叫人失望;倒是在一些“玩玩”的东西,很是不错。所以说,我的这套“谬论”也出自实践的。
这一番话,初时乍一听,就是悖;但听着听着,倒叫笔者对“游戏”两字重新深思。记得林燕妮说她的哲学是:“当你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时,干脆当是在玩游戏好了,有得玩好过没得玩!换句话说,我很有体育精神,不会悲观地捱下去,而是乐观地玩下去。”由此看来,朋友的观念有欠全面,而相比之下,林燕妮的说法较为可取。人生若没有几分挑战怎么行呢?然则有挑战就有失败,太过于注重结果,不免叫人悲观叫人沮丧了,所以不妨发扬体育精神,既当作玩、当作游戏人生,又“玩”出些精神与意义来。
朋友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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