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鲞即是黄鱼干,有沉糟的,呈黄褐色;也有涂盐的,呈雪白色。《说文解字》中对白鲞有明确的解释:今浙江人所食海中黄鱼,干之为白鲞。白鲞的吃法,在我印象最深的,是母亲做的白鲞煮鲜肉、白鲞煮蛋和白鲞炒鸡块了。
老底子乡下的代销店里都有白鲞卖,家里来个客人,母亲就央我去小店里割半片白鲞来;家里尚有肉票的话,连带再割半斤猪肉。但这样的日子不多。一般也就摸两只自家的鸡蛋,浅浅地搞碗白鲞煮蛋,这样招待客人已经够档次了。白鲞闻着香,吃起来特别咸,也就特别能下饭。
白鲞炒鸡蛋,那是过年用的。白鲞和生鸡切成块,满满地烧上一钵头,冻着。客人一批批地来,那一钵头冻着的白鲞炒鸡块,也就一碗碗地盛出来,待正月一过,钵头早就空了。其实,无论是白鲞煮鲜肉、白鲞煮蛋,还是白鲞炒鸡块,我们都是难得吃到的;若有,也是尝尝而已。但白鲞的味道,却是令我神往不已。
轮到自己拎菜篮子了,也时常买点白鲞来烧烧,吃法也无非是白鲞煮鲜肉、白鲞煮蛋或白鲞炒鸡块;这都是小时候看母亲烧的,至今还记忆犹新。妻子怕腥气,对此碰都不碰的,女儿尚小,还不会吃,每每买回来白鲞,往往都落在我的肚里。一个人吃东西,吃多了味道就差;后来也就不敢常买了。女儿像我,什么都要吃的;我就盼着她快快长大,能跟我抢着吃,那时候我想这白鲞又能吃出母亲烧的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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