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的服装,无论春夏装,也无论秋冬装,白就是白,黑就是黑。这是她的性格使然,她说她就喜欢这么简单。或许正是这份简单,滋生了她乐天的精神,整天那么快乐着。
其实她比别人有更多的理由不快乐。
在她21岁那年,姐姐离家出走,因为她拒绝自己的幸福由父母包办;结果她嫁给了本该是她姐夫的男人。这在开放的九十年代和开放的城市里,赛过童话一般,但她竟成了童话里的人物。痛苦是不言而喻的,但她更相信人心是肉长的,先结婚后恋爱也未尚不可。她几乎没怎么反抗,甚至于外人看来,颇为乐意地嫁了人,就地筑巢,第二年就有了爱情的结晶。
这样过了三年,丈夫竟以感情不合而提出了离异。的确,不论家庭观还是人生观,她与那个男人相距甚远,她同意了,带着才14个月的孩子,回到了娘家。几乎所有的人都反对她离婚,离婚之后指责她的轻率,甚至还有人希望她装出痛不欲生的样子来。但是云雀没有,她还是从前那个洋溢乐天精神的云雀,那样快活,那么善良,整天忙进忙出的,人到哪儿,歌声就到哪儿。
云雀25岁再嫁,那个矮个子男人是真心爱她的,她也真心爱他的。他不嫌弃她有个孩子,为了全心全意地爱她,他还瞒着她上医院做了扎结手术呢;怕日后自己反悔,对不起她们娘儿俩。但不管你相不相信,在现实生活中,美好的东西有时候比小说毁灭得更轻易;那个可爱的矮个子男人,清晨出门去上班之后,就没有回到她的身边,而冷冰冰地躺进了医院的太平间。
那份心痛是不言而喻的。现在,云雀除了要挣钱养活自己和儿子之后,还要照顾她的婆婆,矮个子男人的老母亲;她的灾祸、动荡不安的生活,一次又一次残酷的苦难,并没使她的心变得僵硬无情,她仍然那样乐观,对生活充满信心。或许正像云雀自己所言,她天性善忘。如果真是这样,真的要感谢上帝给予她这份天性。
有人说她克夫命,有人骂她扫帚星。认识或只是听说过云雀的人,没有一个不认为云雀将孤独到老。但爱情和阳光这两样东西,始终支持和鼓舞着她,她说即使没有了爱情,我还拥有阳光;有个朋友说我就是云雀,太阳升起来时,就像箭一样从田沟里直冲出去,在天空高唱起欢悦的歌。
是啊,云雀,一个拥有黎明般清新、童心般纯净的快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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