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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鸟儿

(2009-02-05 08:13:06)
标签:

散文

原创

家乡

钱塘江

鸟群

记忆

文化

分类: 散文

    发表于《联谊报》 20061125

 

冬天来了,房前屋后的灌木都落尽了叶子,颇有些苍凉的感觉。那天黄昏,我看到十来只麻雀,就像果实一样悬挂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它们的颜色和瘦小的身体,让人想到果实的枯干和腐烂;寒风摇晃着细而长的树枝,好像顽皮而不无残忍的孩子,非要把几粒一无是处的冬果,从树枝上摇下来不可。忽然之间,那些果实一一飞了起来,消失在暮色更为厚实的远处。我忽然愣了一下,因为从心底泛起了不少有关鸟儿的往事。

    在老家,最多最普遍的鸟儿,便是麻雀了。麻雀是鸟类中的草根,也是鸟类的旺族;那时候它们没有像现在幸运,能够挤身于国家保护动物之列。那时候孩子们要掏鸟窝,摸鸟蛋;大人们却用渔网捕麻雀,白天踩好点,夜里在麻雀群居的树林外围起渔网,通过惊吓等手段,让麻雀自投罗网,第二天则一筐筐地卖给饭店,成为下酒的盘中餐。但旺族就是旺族,就像贫穷的地方更注重于传宗接代,更注重于多子多福,那年头老家的麻雀,并不见得少下去。我常常自比是一只从农村飞往都市的麻雀,草根,但不自卑。如果要我在麻雀与孔雀之间作选择的话,我绝对选择麻雀,因为麻雀比孔雀更坚强,更独立。

孔雀不属于老家的鸟类,老家的鸟类中仅次于麻雀的,便是乌鸦了。也不知道它们平常生活在哪里?在我的印象中,唯有到了冬天,树叶都落尽了,它们才上了野外的树梢上,就像一朵朵乌云,声音又那么难听地叫喊着。冬天的黄昏,是我们比较痛恨的;如果碰到乌鸦朝自己叫喊,便觉得非常晦气,并不忘“呸呸呸”地大吐三口唾沫,以洗乌鸦强加于人的不吉利。其实乌鸦是鸟中的才子,它们的聪明和可爱,早已为世人所识,只是老家人比较迷信吧了。

因为老家在钱塘江畔,所以从江上飞起来的野鸭,也是很常见的;它们常常到内河和草塘里来玩,觅食,过家家。过去有专门捕野鸭的人,找一片苇芦荡,布下陷阱,在水中吊着引诱野鸭的家鸭,让它哇哇欢叫,呼朋唤友,招来野鸭群之后,便用诱饵将它们骗入天罗地网中。这让我想起南非作家库切,在2003年诺贝尔文学奖受奖演讲稿《他和他的人》中,所提到的诱饵鸭,他称之为囮鸭。他说每到捕获的季节,英国的囮鸭就被放到外面去,碰到同类就告诉它们,在英国生活就是不同,英国的鸭子生活在食物丰盛的海岸边,潮水自由地涌向四通八达的河湖港汊;那里有湖泊、有泉水、有袒露的池塘,也有被树荫遮挡的池塘;田野里满是拾穗者留下的谷物;没有冰霜没有雪,如果有也算不得什么。这些英国囮鸭就带着诱拐来的野鸭,漂洋过海,最后落入捕捉者的网中,囮鸭得到奖赏,野鸭则被当场击昏,煺了毛,然后成百上千地拎出去卖掉。库切的寓意是显见的。现实中也确实有囮鸭,如果人类懂得鸭语的话,我想就这个意思吧。但现在却很难见到野鸭了,即使市场上有,也多半是圈养的野鸭;我想除了外形像野鸭之外,其实质与家鸭是没有什么两样的。

另外还有老鹰,总是在故乡辽阔的天空中盘旋着,居高临下,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大地,一派禽中之王的风范。老鹰不光要叼小鸡,也要叼江中的小鱼,还要叼田野上的蛇和农民放养的兔子。所以老鹰的眼睛是十分厉害的。乡里有人得了眼疾,草头郎中给了他一个偏方,叫他活吞老鹰的眼睛,包他“药”到病除;这人就在旷野之中,竖了一张游丝网,网下圈了几只鸡,果然引得一只老鹰如箭般直冲下来,一头扎进在网眼中不能自拔。那患者上前去捉,却让老鹰抓了一把,手背上立即喷血;结果是鹰眼睛倒没有吃到,旧病不去又添新伤。在钱塘江上,还有江鸥,和一些我所不知的水鸟。在春天的麦地里,还有一种只会跑不会飞的鸟儿,叫麦鸡,个儿很小,跑起来却出奇的快。我曾经追过,但这些小家伙很善于跟人捉迷藏,追着追着就不见了踪影。有一回还看到过很漂亮叫起来又很好听的鸟儿,懂的人说是红肚皮。

这些家乡的鸟儿,现在在家乡也不容易见到了;倒是在都市,尤其在杭州这样城中有湖的城市里,却常常会有成群结队的白鹭啊灰鹤啊来栖息,简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鄙人心里也不禁有个疑问,我们的农村都怎么啦?是不是化肥、农药和工业污染太多了,连鸟儿都无法呆下去了?这天站在晚风我就想,哪一天,我们的乡村和城镇,在湛蓝湛蓝的天空下,满是鸟儿们骄傲的影子,让每一个窗口都能倾听到柔柔鸟语,那么勿庸置疑,我们的生存环境好极了。其实我们应该能做到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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