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普陀文艺报》1993年8月26日

从宁波去普陀的时间比较长

心就像那条江　慢慢展开

有个中年和尚手执佛珠念念有词

船上的人唯有他最平静

进寺烧香　见佛便拜

在普陀的日子习惯倾听

潮音　佛的故事

小心翼翼地用膳　多喝陈醋

这里的生活和内地不一样

在海边见到大海

初次的感觉　就怕脚下的石滑

就怕那种连心的颤抖

海涛拍醒的午夜　半是后悔的事情

半是对往后的冥想

空坐几个时辰　大雾

私吞了我们激扬的日出

百步沙千步沙走来走去都是沙

不知是人走沙还是沙走人

人去　沙还在

好想问问佛

人是什么　沙是什么

捉只小蟹　却死在温暖的手心

难过了我一个黄昏

有钱的华侨造桥铺路　名刻石碑

也是佛前的一种风景

头包毛巾的老太手挽手来自四方

沈家门是大渔港

出海的船装满了酒和网

这里的气息仿佛海的部分正在腐烂

这里有我的朋友　编辑刊物

一种和海相似的艺术

我们在六月的杭州才相识

在普陀我交了个朋友

他叫佛　或叫海

还有那个晒盐场让我想

空空的眼　鸥群就在心谷滑翔

南海的感觉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