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下水/文

    做男人命苦，尤其是已过中年的男人，上有多病迷糊的父母，下有缺钱如饿鬼的子女，中间还有位指桑骂槐说你不关心她的老婆。我没说过头，我来讲给你听。
　　
　　她侄儿班主任是位女老师，姓王，人长得好看，尤其是一双水汪的眼睛，很惹人喜欢。我几次在她面前说，现在孩子读书要常去朝拜朝拜，多同老师走动，互通情报，并说我认识学校的校长，意思就是去接触她侄儿的班主任，增加点感情。她横竖不同意，并冲我道：“你准是喜欢上那王老师了，上次在街上与她相遇，我就看到你对她有意，一双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胸部，你看你那德性，见到丰润性感的婆娘就走不动路，那双眼就能放光……”从此，我就不敢再提去见那位班主任了，在大街上看到有姿色的女人，最好离远点，怕她抓住“不轨”的把柄。
　　
　　我那战友局长的老婆常在晚上打电话过来，不是要我过去为战友陪酒，就是他们夫妻俩闹矛盾了，让我过去说说那位蛮不讲理的局长。每到这时，我家那位就会冲我说：“赶快去呀，不能让你那战友喝歪呀，或是，妮妹哪是那拿枪杆子人的对手呀……”其实她妮妹也是位很摩登的女子，说话时一双眼很动人。我家那位却冲我翻着白眼说：“人家妮妹的打扮就很自然，那目光就很风平浪静，从上到下都没有居心叵测之意，她就不是勾引人家汉子的女人。”她似乎就是一面照妖镜，能显示出她所说的人是鬼还是妖来。
　　
　　上星期天，她要我陪她上街买衣服，从街头走到店尾，不是嫌裙子的腰太紧，就是说上衣的后背露得太多，过于暴露目标，好像她不是在买衣服，倒是在品尝不同的食品。她对着试衣镜小声地冲我说：“我怎么穿不出那位女班主任的模样来呢……”我冲她暗笑，心想：武装上阵，临战磨枪，怕我贼心不死。我小声回答她：“各人都有美的地方，她王老师好看在身材的曲线上，你好看在小腿和脚的背部。”她低下头瞅着自己的腿脚，好半天后，她红着脸说：我们买鞋去。
　　
    在家里只有她说的理，我在家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但很不自由，就像一只衣食无忧的小猫。

    下辈子让她来做丈夫，真想与她换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