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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书终究要扔掉

(2013-11-11 11: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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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刊

阅读

搬家

废纸

文化

分类: 散文随笔

书房几乎被书塞满了,很多时候,书不光压抑着房间,也压抑着心情。床上也散乱地堆着几本书和一些杂志,往往都是很瞌睡了才把自己扔到床上,可是一到床上,瞌睡却不知跑哪去了,必须得看完一个短篇或者某个长篇的一个章节,才意犹未尽地进入梦乡。

书房的天花板是白色的,顶灯是一本书的形状,灯亮起来时,头顶上就仿佛悬着一本已经打开的书页。不知道当初怎么想到要设计这样的一个书房?以为充满书卷气会让人愉悦,现在看起来却不是这样。床本来是用来休息的,可是让一个已经疲倦了的身体躺卧在一堆书中,想尽快入睡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不知道当初怎么要购进这么多书?购书是为了阅读,但书房里的书,除了绝大部分是阅读过一遍的外,很多书往往都只是看一半就不想看了,有的甚至于只是随手翻翻就放到架上去做摆设了(当然,这样的书都不是主动购买的)。只有一两本是看过多遍的,这样的书就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想看时容易找得到。

我承认自己很爱书,有时甚至胜过爱酒爱女人。

但有些书终究是要扔掉的。这次搬新家,就扔掉了很多书,特别是杂志。

以前在老房子居住的时候,很多书不想看了,或者看过了,不想再看第二遍,但舍不得扔掉,就找来一些大纸箱,把这些书封存起来,堆放在房间的某一个角落。久而久之,这些书就被淡忘了,也不再压迫着房间的空间了。但有一段时间,家中不知怎么就进了两只小老鼠,一来就钻到那些书堆中,然后就不肯再露面了,只是在晚上的时候,才从书堆里面跑出来,从一个房间跑到另一个房间去寻找吃的东西,一听到动静就缩回书堆中,把书堆当成了很好的避难所。为此,我和家人不得不重新把那些纸箱搬出来,把书一本一本地从纸箱中倒腾出来,把老鼠们请出门外。搬纸箱、倒腾书、赶老鼠,这几个简单的动作足足把我和家人折腾了一天。为这,爱人希望我把不看的书当废纸卖掉。我曾一度也想把那些书处理掉,但在做决定时却犯难了,一本书一本书拿在手上翻看,一页文字一页文字地翻来覆去折腾,最终还是没有下定把它们处理的决心。就这样,那些书就一直躺在纸箱中,一直堆放在屋子的角落,一直占据着卧室的很大一个地方,一直呆到我新买了房子,然后搬家到另一个新地方。

新房虽然是三室两厅,但除了摆放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外,用来放书的地方已所剩无几了。从老房子里搬来的六个大纸箱在客厅里占据了很大一片地方,所有东西都找到了应该占据的位置,只有这些书还躺在纸箱中,如何摆放它们就又成了一个犯难的问题。书架就那么大一块地方,没有书时显得空空荡荡,仿佛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其实却放不了多少。仅仅不到三个纸箱的书就把书架塞满了,剩下的书不可能再让它们堆放在纸箱中,再找一个角落给它们安家。爱人又重提处理书的话题,这次虽然也是很舍不得,但必须做决定了。把所有纸箱的书都从纸箱里倒腾出来,不要爱人插手,自己一本一本挑拣,一本一本翻阅,先是那些早已不看曾经保存的旧杂志,堆了一大堆,最后发现很多书还是没地方放。又重新把挑留下的书摊开来,把那些已经看过的书再挑拣了一遍,又堆了一大堆。这中间,有些书虽然不想看了,但都是些朋友和文友赠送的,这样的书是万万不能扔的。这样的书有的是自己索要的,是作为珍藏收藏的,是决不能丢的;有些书是相识或不相识的文友赠的,虽然大多不合自己的阅读口味,但都有作者的签名,有着不俗的纪念意义,更不能丢,只能继续保存。挑来挑去的,就又挑出了一大堆不要的书。

经过三天的折腾,总算挑出了一大堆不要的书,把剩下的书码到书架上后,把那些不要的书就交给爱人去处理。爱人把收废品的叫进家来收书,看到那么多书,收废品人的也惊呆了。他带来的四个大麻袋无法装下,只好回去又带了三个麻袋来才勉强装下。临走时,他问我是不是在图书馆工作,我“嗯啊”了一声算是回答。他真就以为我在图书馆工作了,把那些麻袋拖出门后,还回过头来对我说:“老师,我留个电话给你,以后你们图书馆有旧书处理,你继续找我,我保证给的价比别个都高。”

那些被我清理出来的书和杂志就这样离开我了,不管过去我怎样珍惜和爱护它们,不管我内心是多么的舍不得,最终它们还是离开了我阅读的视线。失宠了的书一下子就变成了废品,无论是从其自身价值和经济价值来看,都与当初的风光一落千丈。我估算了一下,这七麻袋书,没有上万元人民币是购不回来的,而书写和出版这些书的人,其花费的价值更是无法用经济来衡量。然而今天,这些书刊仅仅只给我换来两百四十多元人民币,其价值的差距让人不敢想象。

一下子卖掉那么多书,我心中很不是滋味,看到收废品的兄弟把一麻袋一麻袋的书拖出家门,我的心就跟着空了。门关上后,我急忙走进书房,随手拿出一本书,但书中的文字却浸不进记忆,心中老想着那些卖掉的书,那其中会不会有些书自己还很需要、还想再阅读呢?这样想着时就有了些后悔,后悔在收废品的人来装书时没再重新翻拣一遍,看看还能不能多挑几本出来留存。这样想着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时刚才翻开的书还盖在脸上……

不过没多久心就释然了,这么多书不可能总是占据一个屋子,有些书终究是要扔掉的,早扔掉早释然,早扔掉还可以早一点重新寻觅到新的阅读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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