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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想起父亲的烟和酒

(2009-06-21 14:14:55)
标签:

家庭

父亲节

三哥

粮食酒

文化

分类: 散文/随笔

老实讲,相对于中国的传统节日,我是不太在意这些舶来洋节的。因为我觉得有一些洋节日和中国的传统习俗压根就不靠边儿。比如圣诞节、情人节、复活节、万圣节,尤其是愚人节,简直就是顽主们的闹剧节,即无法承载节日本身应有的纪念意义,又不符合中国人要么庄重要么开心的过节要义。在洋节里面,母亲节和父亲节还比较适宜我们这个礼仪之邦,可以让漂泊的游子在这样的节日里,或怀念或尽孝含辛茹苦的双亲。

 今天是父亲节,又是周日。在这样一个比较适合独处的特殊日子里,和父亲相关的许多往事在心地疯长。
    据说,世界上的第一个父亲节诞生于美国。1909年,住在美国华盛顿州士波肯市的杜德夫人,在参加完教会举办的母亲节礼拜之后,心里突发感触:“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一个纪念父亲的节日呢?”因为杜邦夫人的父亲这年刚刚过世。她13岁那年,母亲去世了。父亲为了安心抚养他们姊妹六个,立志不再续弦。经过几十年的辛苦,六个子女都成家立业。当子女们盼望能让父亲安享晚年之际,父亲却因为经年累月的过度劳累而病倒辞世。无论西方和东方,孝道是相通的,子欲孝而亲不在是作为人子最痛苦的事。决心为父亲做些什么的杜邦夫人, 1910 年春天开始为设立父亲节而奔走,很快得到社会各界的相应和支持。 1910 年 6 月 19 日,世界第一次父亲节在美国华盛顿州成功举办。

 已经去世将近六年的父亲从来没过过父亲节。父亲生性喜欢清净,不爱热闹,别说这些洋节日,就是自己的生日也很少过。退休之后,在传统的端午节、中秋节、春节,父亲最喜欢一个人坐在门口,一边吸着烟,一边看着儿孙们节日里的欢喜。对于他这似乎是最大的享受。

 父亲健在的时候喜好烟酒,但从不挑好坏。退休前,父亲是公社供销社的主任,虽然官不大,但在凭票购物的计划经济时代,供销社还是一个很有油水的事业单位,可父亲刚直得很,不但不接受别人送礼,还从微薄的工资里接济他人,这样以来,那点工资他自己用都不宽裕,更不用说帮衬家用。所以,在我的记忆里,八十年代之前很长一个时期,父亲抽的都是南阳卷烟厂生产的两毛二一盒的白河桥牌香烟,喝酒也多是本地产的烧酒。退休之后日子渐渐好起来了,父亲抽的也还是些两块多一包的不知名的烟,喝酒也是我们县酒厂产的大曲、特酿之类的,他说还是这种纯粮食酒够劲。我每次回去给父亲带的好烟好酒他都不太喜欢,他说越是贵的烟越没劲,还是生产队里炕出来的“喇叭筒”够味——焦黄的烟叶去掉烟筋在手里揉碎,用长条纸卷成一头粗一头细的喇叭状烟卷,原味纯正醇香无穷,可惜没有了;价格贵的酒也不好喝,太多的工序已经把原味过滤光了,少了烈性,更何况现在好多酒都是勾兑的。我知道父亲说这话的时候,又开始怀念本地产的烧酒了,那才是真正的粮食酒,是现在的那些高档白酒无法比拟的。尤其秋冬季节,用瓷质酒壶在煤火温了喝,酒香弥散得满屋都是,让不喝酒的人也会生出几分醉意,可惜现在已经基本喝不到了。父亲为人实在,也很仗义,春节的时候家里来客很多,自然是少不了酒的,而且喝的时间特别长,中午开始,早的也要到下午三四点才能结束,结束的晚就接着吃晚饭了。直到现在,豫南人待客喝酒依然十分豪爽,总觉得客人不喝醉等于没招待好。我从上初中就开始喝酒,而且酒量还比较大,我一直认为和父亲喜好喝酒有关。我的酒量在单位和朋友圈里算比较大的,可每次回到县里乡里,几乎没有不醉的。现在都有点怕了,再回老家没事就不到县城和乡里去。实在有事要办,开着车也算一个可以少喝点的理由了。
    父亲教育我们常用的一句话是,“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意思就是说有一个能干父亲,儿子自然沾光;同理,儿子混的出息了,父亲就是老了也会很受尊重。小的时候对这句话一知半解,人到中年经历过太多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后,才真正体味到父亲这句话的深意。也正以为内如此,父亲刚直的性格一直影响着我,虽然很长一段时间,我对父亲的这种刚直颇有微词。我一直认为,凭父亲的工作能力和为人,是可以再往高处发展的,比如到县里哪个局委当个局长、主任什么的。可是父亲在乡供销社主任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几年,从没想过调动。市场经济后市场放开了,供销社还在旧有体制下固守着陈旧的经营模式,没有了政策上的优势,很快被经营灵活的个体工商户冲击的举步维艰。几个和父亲交好、在其他乡担任供销社主任的,一看形势不妙就开始活动,都调到了县里局委,跳出了供销社的泥潭。而父亲却一直在坚守,直到退休。后来每每和他说起这些事,他只是遗憾地说供销社要早些改革就好了。看得出他对供销社的没落心有不甘。退休之后,父亲没像别的干部那样,在镇里凭退休金安度晚年,而是回到了村里经营家里的土地,还购置了面粉加工、饲料粉碎设备,带着二哥三哥办起了小型加工厂。
    我一直认为,亲人之间是有某种心灵感应的。那晚,远在郑州、已经习惯凌晨一两点才休息的我一直到凌晨四点都无法熟睡,一合上眼就会被各种离奇的梦纠缠,甚至还梦到了意念中的小鬼。大概五点的时候,我被急促的电话铃惊醒,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电话那端,三哥沙哑凄然的声音传来:父亲走了!
    父亲走的时候他自己似乎有预感。当天晚上村上放电影,吃过晚饭他去转了一圈就回家了,开始给母亲说钱放在了什么地方,嘱咐母亲以后不要在那么节俭,苦了自己等等。母亲当时还纳闷,抢白他说平白无辜的说这些干嘛。谁知道睡到后半夜,父亲的意识模糊了,开始说胡话,母亲这才意识到,可能是父亲的时候到了。就赶忙去一墙之隔的三哥家叫三哥。不到十分钟,他们回屋时父亲已没了呼吸,身体也开始变凉。

     放下电话,我怔了很久,却没有想流泪的感觉。或许正是得益于退休之后的劳作,父亲虽然腿有些不便,但老年人易患的各种疾病都离他远远的,能吃能喝,面色红润。走得这么匆忙,应该是脑溢血或者心肌梗塞等突发性疾病。母亲要比我想象中坚强,她说,这样也好,你爹活着没受啥罪,死时也没受苦
    想想也是,病痛折磨下的长寿和没痛苦的仙逝,我宁可让父亲选择后者。
父亲,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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