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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传奇临潼城外,那迤逦骊山下,一片秦王故地,苍翠葱郁。走过这绿荫掩映的小径,那草地上开满姹紫嫣红的花丛。谁能想象,这曾经乱石成岗的荒芜,尘封了千年古朝遗梦。那相信龙脉的村民打井抗旱,无意间,却似打开“潘多拉魔盒”一般,打开了令人震颤的“世界第八大奇迹”。那千军列阵,万马纵队的所向披靡。秦兵马俑,气势万钧,犹似从远古走来......。
犹如远古走来这秦兵马俑,我们却向往时光的深处,仿佛从这逆着走向那远古......。这一号坑馆,原模原样,还是那般眼熟。那低矮且拱起的穹顶,似乎有时光隧道的情味。一走进时,恍惚已穿越千年,梦回秦朝盛景......。眼前依然震撼的阵势,视觉的冲击仍旧直抵心底。自从秦兵马俑一经面世,重见天日时,就以绝世罕见的威武雄壮,撼人心魄的艺术魅力,倾倒了无数的现代人们。这早年建起,很有些年代感的一号坑遗址大厅中,这壮观依然,丝毫不减这气势壮阔的军阵,场面恢弘的战列。站在高处俯瞰那千军万马鼎盛阵列,犹如披挂上阵的将军,检阅即将浩荡出征的战士......。那些很有感染力的诗句,这样吟诵:“ 一支埋在地下两千年的军队/正雄赳赳地复活在不远处/准备着你去看”。虽是再次重访,这一刻 ,还是无法抑制那内心一阵阵激荡。
那边有游人围的水泄不通,新挖掘的兵马俑,那古铜般的脸庞似有汗渍流下,那少许还未被氧化的颜色,让人能看到那千年的神韵。这栩栩如生的武士俑,威严的脸上,掩不住嘴角微微一翘,流露出那般亲近的秦朝微笑,令人为之动容......这么多真人大小的兵俑,这么精致刻画的陶人,没有一人重样同貌。无论是年轻幼稚,老成持重的,抑或憨厚质朴,开朗洒脱的。仿佛与人对话古今,分享过往,让人犹有一样瞬间回归的情境,一种感同身受的真实。
扫一眼这遗址大厅,曾经来过的人,不经意间,都能发现这兵阵战列复活了一般,似乎更为壮观。较之先前,分明能察觉到这御驾亲征的队伍有了新的扩充。好像有源源不断的兵员入役,加强了这地下“战斗兵团”。当俑坑残垣中,远远看到那修复现场挺立一组复原后的兵俑,顿时明了这“已经修复的兵马俑/正站在当年的序列.....”。不得不叹服这文物人的匠心和手艺,更感慨那古人的智慧和精湛,深为华夏文明的博大精深而自豪。想象当年,眼前这一幕秦国大军悲壮出征活脱脱浮现,风中旌旗猎猎,车马萧萧,令六国闻风丧胆,终成中华一统。
参观完一号坑出来,二号坑遗址就紧挨隔壁。间隔这二十年,这秦兵马俑变化真大。新近开放的二,三号坑遗址及新建的博物馆,其规模已超过了旧址数倍。连那毗连区也拓展方圆数里,那原先荒郊僻村,摇身已变绿荫花影的园林,琳琅满目的商街。只是那“古墓成苍岭,幽宫像紫台”的秦皇陵,依旧无声无息地沉睡在葱郁的翠林下,固执地守护着千古一帝的谜团,还有尘封的美梦。不禁耳畔,有诗缭绕:“军队(秦俑)的主子/(秦始皇)依然躲在地下某个角落/酣然大睡/做着无边的梦”。这秦皇陵,面临渭水,背依骊山,景色清丽秀美,惹人不能不发一通思古幽情。
初见这二号坑遗址,那场面震撼,视觉冲击,更是惊心怵目......这里的战阵,已不再仅仅是那些执甲持戟的武士。那边有游骑兵挎枪走马,扬鞭驰骋,侧翼有弩兵队阵掩护,枪林箭雨,前方是战车突击,所向披靡......阵仗更为强势,战法甚是先进,仿佛在演绎一场兵种合成的进攻场景,令人惊诧。莫非现代合同战术的那一套,果真从这里得到了秘笈和诀窍......。
似乎有大部队还隐蔽在地下,大多的俑坑并未开掘,也看不出这全部阵列,所有战队......那展示在眼前的铜马车,使人耳目一新,人们驻足在跟前,细心地观赏这绝世孤品的精湛。你能猜想到,这整车五千多零配件无一不是铜铸金锻,一次成型。人们惊叹那古人之睿智,足让高山仰止......。围拢在跪射俑的橱窗下,抬眸浅望那般神情自若,娴熟沉稳,似乎这一箭,已然百步穿杨。面对这灿若星辰,浩瀚如海的秦皇地宫,这寥寥数语,怎么描绘它的壮阔,它的深邃......。走出三号坑时,看到馆前广场上,依旧人潮川流不息,熙来攘往。转念间,又想到诗人马龙飞的诗句:“一辆又一辆车/正载着游客/驶入秦始皇的梦境......”。
至于秦始皇的梦想,今已无从揣摩。当年我曾在“东方好望角”成山头海岬上,看到那威武屹立海边的秦皇塑像,那高端身躯微微前倾,面朝大海,深邃目光直指海天相间深处......。这雄韬伟略的千古一帝,那梦想岂止苟且秦关明月,想起这番,心底也许明白了几分。
2021.5.28 游后随想于 陕西省西安市未央区龙首原格林豪泰商务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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