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灯！不关灯！”夜里妈妈突然被犇犇的大叫吓了一跳，仔细一听，犇犇可能是做梦了。前一天晚上，因为妈妈关灯犇犇还哭闹了一阵。黑暗里，轻轻对犇犇说：“没事儿没事儿，犇犇做梦了，没事儿！”几秒钟后，犇犇又大叫：“妈妈呀妈妈！”妈妈赶紧又坐起来：“妈妈在这儿呢！犇犇快睡吧。”这时爸爸暗示妈妈拿小罐儿让犇犇尿尿，妈妈不想因此打扰犇犇。谁知犇犇忽然又站起来，妈妈伸手要把犇犇抱到大床——呀，犇犇的小背心小裤衩湿漉漉的！哦，犇犇尿床了。

把犇犇抱到大床上，给犇犇脱衣服，犇犇大哭。要给他换衣服，犇犇不干。一边哭一边急躁地说：“擦擦鼻涕，擦擦鼻涕！”爸爸说：“犇犇尿床了啊！”哇的一声，犇犇哭得很伤心，很难过。爸爸妈妈赶紧和犇犇解释：“没事儿，犇犇尿床了，背心尿湿了，得赶紧换啊！”犇犇似乎才安静下来，换上小背心，光着屁股钻进妈妈的被窝，骨碌一会儿又睡了。天已经有微弱的亮光了，看看时间，凌晨3点多，还可以睡好长时间。

这是犇犇的第一次尿床。

犇犇告别尿不湿已经有十来天了。第一天没有戴尿不湿的晚上，妈妈很紧张，一会儿一醒来听听犇犇的动静。这些天犇犇表现得都非常好，睡前让他养成尿尿的习惯，再反复给他讲半夜有尿了叫妈妈。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犇犇喝了太多的水和果汁，然后在奶奶屋里睡着了，没有尿尿，所以半夜才会尿床。因为褥子和衣服都湿了，才会惊醒。

犇犇戴尿不湿的时间也不算短。从出生开始，晚上睡觉都戴尿不湿，白天用尿布。后来，白天在小床睡觉，一睡两三个小时，也只好戴上尿不湿。出门的时候，也都戴着。

一直以来，犇犇半夜即使尿尿，也没有太大的动静。妈妈睡觉比较踏实，如果不上闹铃是不会定时起来给犇犇把尿的，也不想因为把尿影响大家的睡眠。其实妈妈不太赞成把尿。即使是小婴儿，感觉也应该让他顺其自然地尿。毕竟，宝宝想尿的时候再尿，是自然规律。而把尿，虽然貌似使他能够定时去尿，但也是宝宝被动地接受，将心比心，这种感觉不会很好。所以，把尿可能更多地是成全了大人，能够干净省事一些，却未必有利于孩子。这大概也是西方国家的孩子肆意地戴着尿不湿直到自己懂得去尿尿再说吧。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犇犇夜里都不再尿尿了。但是由于调皮，早上醒来只要刚拿出小罐儿，他就憋足力气故意尿在尿不湿里。而自从今年，犇犇外出也逐渐不戴尿不湿了，定时问他有没有尿。直到近两三个月，犇犇在任何时候都能自己说出要尿尿的要求。所以，等孩子真正可以把握自己的时候再脱离尿不湿，也许才是自然而稳妥的。

犇犇彻底告别尿不湿了，妈妈很感慨，常会想起犇犇小时候穿着个大大的尿不湿的样子。那剩下的尿不湿还在那里，犇犇突然就可以不用它们了。犇犇长大了，褪去了大婴儿的显著特征，他又摆脱了一种依赖，妈妈依然是欣慰而失落。

犇犇尿床了，妈妈很踏实，尿床是一个大点儿的小朋友才会经历的事。感觉忽然间犇犇长大了不少。

早上，妈妈给犇犇洗了背心裤衩。犇犇问：“妈妈，背心怎么湿了？”妈妈说：“洗了！”犇犇又问：“怎么洗了呢？”妈妈反问：“你说呢？”犇犇说：“不知道了。”

妈妈告诉犇犇：“半夜时你尿床了。不过没事，小朋友都会尿床的，犇犇别害怕。以后半夜有尿的时候就大声叫妈妈，记住了吗？”犇犇重复着：“半夜有尿的时候就大声叫妈妈。妈妈！”

妈妈一边晾着衣服一边说着《小熊绘本》里的情节：“尿床了，尿床了，谁尿的？”犇犇有点儿茫然。妈妈问：“是小兔子尿的吗？”犇犇说：“不是！”“是小猩猩尿的吗？”“不是！”“是小象尿的吗？”“不是！”“是小熊尿的吗？”“不是！”妈妈说：“那到底是谁尿的呢？”犇犇快乐地说：“是奔尼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