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犇犇是谁啊？”

    犇犇：“ging！”

    （“ging”是犇犇自己创造的发音，普通话里当然没有。妈妈猜这“ging”是犇犇用来表示“我”的发音，因为好多次该回答“我”时，他都说“ging”）

    妈妈：“犇犇在哪儿呢？你用手指一指！”

    犇犇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袋。

    妈妈：“奔尼宝是谁啊？”（奔尼宝是妈妈对犇犇的昵称）

    犇犇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袋。看来他对外号也自然接受了。

    电视里唱歌：“妈妈有个好娃娃，娃娃有个好妈妈……”

    妈妈：“娃娃是谁啊？”（从来没对他说过“娃娃”这个词）

    犇犇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袋。

    妈妈：“那宝宝是谁啊？”（“宝宝”也极少说起过）

    犇犇又笑着指了指自己。

    妈妈：“妈妈的乖宝犇呢？”

    犇犇还是指了指自己。

    妈妈：“坏蛋是谁啊？”

    犇犇：“啊蛋儿！”

    （犇犇很早就会说“坏蛋”，只不过他说“啊蛋儿”。这回他不指自己了。）

    其实，犇犇是在近来才懂得如何表达“我”的。以前问到关于“犇犇”，他都是就近指照片或者电脑桌面上。几个月前，有一次妈妈给他看电脑里芃芃小朋友的照片，犇犇开始以为是自己，高兴地扑了上去，仔细一看也感觉有点儿不对，便愣着。妈妈问：“这个小孩儿是谁呀？”犇犇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想说是自己又不太确定的样子。妈妈继续追击：“是犇犇吗？”犇犇笑，看着妈妈，不作答（他一回答不上就露出这种友好而不好意思的笑）。妈妈说：“你看看，到底是不是犇犇啊？”然后犇犇彻底崩溃了，嗷嗷大叫着要走。他确实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

    而前两天，犇犇无意中看到书柜里他的那张满月照，指着笑。妈妈问：“那是谁啊？”犇犇说：“ging！”妈妈想证实一下，说，你用手指一指那个是谁。果然，犇犇指了指自己。妈妈大笑：“你怎么知道那个是犇犇，和现在也不像！”犇犇也笑。

    但是在会表达“我”之前，犇犇早就可以指着人物和事物了。每当说到什么，尽管他在看似认真地玩儿，还是会很突然地指着某个方向，或突然离开爬到某个地方。而现在，他对说话中的“你”和“他”似乎也都能在句子中理解了。

    还有笑话一则：某晚，犇犇让爸爸给讲书，爸爸说：“你让奶奶讲去！”犇犇把书拿给奶奶，奶奶说：“你让妈妈给讲！”犇犇要把书拿给妈妈，想一想，又递给奶奶。奶奶说：“我没文化，不会讲。”犇犇很茫然。奶奶说：“你看谁有文化就找谁讲！你指一指，这些人里谁最有文化？”犇犇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惊爆的答案！犇犇肯定不懂得“有文化”的意思，但看到大家笑嘻嘻的样子，猜测这一定是好事吧，于是把这个荣誉留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