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玉

    11日晚，某微信公众号发布图文消息称，昆明航空保卫部存在一种惯例：每一批空姐都要被安全员塞进行李架，偶尔有几个内向不爱说话的空姐会幸免，不过容易被打上“不会协作”的标签……昆明航空昨日回应称，该行为属于乘务员和安全员的个人行为，公司并不知情，也从未倡导；将对当事人进行批评教育，防止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
    把空姐塞进行李架，据说是某种“行业惯例”，属于一种“庆祝仪式”，在国外很流行。更准确地说，它属于特定职业人群的一种亚文化。这一属性决定了，其天然就是小众的、另类的，而且是基于熟人圈子的默契。然而，一旦此类“行业惯例”被公诸于众，还是不免会招致非议。
    此事甫一曝出，公众下意识的担忧是会否影响航班安全。而随着更多细节公布，我们才知道，这类行为只是在航班结束后发生，而且每次持续时间都很短，理论上并不会造成安全威胁。随后又有网友指出，此举涉嫌职场性骚扰。无论如何，“塞空姐进行李架”一事并没有众人刚开始所设想的那么恶劣。可即便如此，仍然令很多人反感。
    很显然，昆航空姐的遭遇，会让不少人联想到普遍存在的职场欺凌现象。新空姐必须遵从“塞进行李架”的游戏规则，不服从则会被批评、被孤立——类似的桥段，想必白领阶层并不陌生。很多职场新人，都会被迫迎合着稀奇古怪的办公室文化。或者可以说，这是职场菜鸟融入核心人际圈子的“必要代价”，也是某些团队打造“组织忠诚度”的惯用伎俩。
    所谓职场欺凌，很多时候并不表现为明显的胁迫、倾轧和伤害，而是打着传统或惯例的名号，来主张一种不容挑衅的秩序，来施加一种无从反抗的压力。现实中，因其由来已久、一贯如此，也便好像有了一种理所当然的道德正确性。这种职业亚文化，说到底乃是一种封闭的文化，一种服从的文化，它在密闭的小众圈子里代代承袭、不断强化，早已失去了自我纠偏的可能性。直至有外力介入，方才会被重新审视一番。
   包括“空姐塞进行李架”，一切职业亚文化，都自有一套渊源和逻辑。尽管我们很难评价其利弊得失，但终究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所谓传统或惯例，终究不能取代基于自由意志的个人选择。无论是新空姐，亦或是职场新人，其内心的意愿，都应获得最大程度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