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海建
8月4日,广东一位父亲在网上发布“求药帖”,称他两岁半的女儿患肾母细胞瘤,术后正在等待化疗,急需放线菌素D救命,如果找不到这种1支不到20元的药,只能用国外近6000元1支的替代药品。而寻找这种药的除了这位父亲,还有全国多家医院的医生和患者。(《长江商报》8月24日)
廉价救命药的“药荒”,不过是无利不起早的悲怆。患者及家属一药难求,药企和医院又意兴阑珊。这个怪圈,再次印证了市场铁律:如同“谷贱伤农”一样,廉价救命药常年“挥泪大甩卖”的结果,必将是患者无药可医。一句话,价格与价值,成本与利润,只有在一个平衡点左右博弈,买卖双方才不至于太过受伤。
2011年,一项对全国12个城市42家医院临床用药情况的抽样调查显示,在基层医疗机构,国家和地方增补的基本药物一般有500多种,而医院廉价药缺口已高达342种。中国医药企业管理协会会长于明德曾公开表示,廉价药品正以每年几十种的速度消失。廉价药没了,它们去了哪里?答案无非是两个:一是以新药加冕的形式,投胎重生。还是原来的组方,还是熟悉的疗效,名称不同了,价格自然就有了天壤之别。二是彻底沉入药史的海底,无从捞起。剩下的,只能是如“白头宫女话玄宗”般,怀念当年平价药的物美价廉。
这能怪企业或医院吗?药企也要吃饭、要生存,即便是公立医疗机构,也不是可以在公益的旗帜下天马行空——补偿机制、盈利模式,都是在仰望星空后要思考的现实问题。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廉价救命药“不断供”,是底线的保命要求,当成为医改责任、医保责任。
这里其实是两个层面:一方面,对于常用的廉价药,该提价的要提价,该贴补的要贴补。今年,《关于印发推进药品价格改革意见的通知》下发,决定从2015年6月1日起取消绝大部分药品政府定价,这有利于纠偏廉价药“救命不赚钱”的尴尬格局。另一方面,对于非常用的廉价药,该储备的要储备,该联动的要联动。这一领域不能靠市场调节,必须发挥宏观调控的作用。类似“放线菌素D”等,可能病患不多,医院采购了会过期,药企生产动力也不足。这个时候,国家或省级统筹的配药机制就显得格外重要。
这些年,从“鱼精蛋白”到“放线菌素D”,廉价救命药不断遭遇着“断供”的危险,而药品供应链条上,也不断上演着“一降就死”的乱象。保住国产廉价救命药,不把患者逼向国外高价替代药市场,新医改当有破局的思路与勇气。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毕竟,病患等不及,生命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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