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龙贵
上个月,云南省政协委员赵惠昆“微服私访”了多个新生代农民工聚集的工地、单位,与工友们拉家常,说心里话,一路走下来,听到不少故事和心声。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调研和走访,赵惠昆决定撰写《丰富新生代农民工精神文化生活是当务之急
》的提案,计划在今年两会时提交。赵惠昆委员希望通过鼓与呼,让更多人能关注和帮助那些身居闹市,却内心寂寞的城市建设者们。(昨日《春城晚报》)
农民工是生活在城市里的“最熟悉的陌生人”。熟悉是因为,根据省发改委两年前的统计数据,2010年,云南全省共有510万农民工,其中1/4在昆明,约120万人——这个庞大的群体遍布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们几乎处处可以见到他们的身影;而陌生则源于,对于他们的精神生活和精神世界,我们还缺乏感性的认识,对于他们的了解,大多来自于媒体和网络。坦白地说,这种陌生感本身,就是他们权利弱势的一种体现。
农民工杨与仓写给晚报的一封来信,让我们得以近距离倾听他们的苦闷与心酸。在信中,杨与仓写道:“在有限的休息时间,茶余饭后我们也会有些开心需要表达,有些压力需要释放……文化消费太贵,我们距离城市生活有些远;寂寞、空虚,我们过得有生活无文化……”质朴的语句里,处处真情流露,透着几许无奈和渴望。
精神文化生活“孤岛化”,不是杨与仓一个人所面临的问题,而是整个农民工群体的集体困惑。共青团云南省委课题组日前公布的一份有关新生代农民工精神生活的调查报告显示,46.2%的人没有参加过社区文化活动,49.6%的人没有参加过单位的文化活动,每年参与区文化活动的人不足10%,近半数人文娱消费月均不足30元。枯燥的数据,显然远远不足以道尽他们枯燥乏味的精神文化生活现状。
如果说农民工群体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群体,那么农民工精神文化生活的“孤岛化”,则是不容忽视的一个社会问题。时代在发展,新生代农民工与上一代农民工已经有着显著的不同,他们比父辈更早地进入城市,他们更年轻也更有思想,物质不再是他们唯一的追求,他们迫切渴望获得认同感,以及更有尊严的生活。这是社会进步的一种表现。然而,他们在内心强烈吁求的,与他们所得到的和城市所给予的,还有很大差距。就此而言,关注农民工群体,尽快解决他们的精神文化困境,应是政府相关部门下一步工作的重中之重。
我们坚信,人生而平等,都有获得有尊严的生活的权利。确切地说,“农民工”只是外界强加给他们的一件身份外衣,他们与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人没有任何不同,他们是高贵的建设者,也是这个城市里不可或缺的一员。或者说,正是因为他们曾经遭遇过这样那样的不平等对待,现在更应该从精神层面得到补偿。这不是施舍,而是基本的公平。而从更大的一种格局上说,让510万农民工过上有尊严、有质量的生活,也是建设幸福和谐新云南的题中应有之义。
省政协委员赵惠昆历时一个多月写成的这份《丰富新生代农民工精神文化生活是当务之争》的提案,因为有了第一手调研资料,有鲜活的农民工生存现状作为基础,而富有打动人心的力量。这是一份有温度的提案。在笔者看来,有尊严的生活与有温度的提案,是彼此密切相关的。两会是最高议政平台,代表和委员都有义务为农民工群体境遇的改善而奔走呼号,但这并不仅仅是一种姿态,只有付诸于踏踏实实的行动,才能不辱使命。
为了有尊严的生活,而提出有温度的提案,两会的意义就在于此。我们期待省两会涌现出更多这样有温度的提案,让这个社会向有尊严的生活大步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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