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聃

   白培中怎么了？当类似的追问像野火一样在微博上蔓延时，网友或许正在见证一场你来我往的真相拉锯：记者从22日上午召开的山西焦煤集团干部大会上获悉，经决定，免去白培中山西焦煤集团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党委书记职务。上月底，网络传出白培中家中被劫数千万财物的消息。爆料人称，被盗钱财物品总价值实际近5000万元。至今，山西焦煤集团、白培中及太原警方都采取了不“辟谣”，亦不接受采访的沉默方式。（12月22日《新华网》）
    一起偶然的入室盗窃案，继而导致了一家大型国企董事长的被免，无论如此，其间都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悖逆。早在白培中家盗窃案事发时，就有论者提醒，不要将其当作一则八卦消息来解读，国企的老总、入室盗窃、数额惊人的失劫财物——只要将这些关键词组迭加起来，围观者都会疑窦重重，甚至会衍生出“花边反腐”的兴奋感。问题是，即便是匆匆免职，当事各方也仍然在沉默以对。
    事实上，公众的腐败猜测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印证。采访了解到，目前纪检机关正在对白培中家中财产被劫案所涉及的白培中廉洁从业情况进行调查——不过这显然又是一个“据知情者透露的消息”，既已免职，公共层面的原因透露却仍然语焉不详，它无疑为公众留下了太多想象的空间。倘若说出于严谨办案的需要，纪检部门暂时不便透露白培中涉事的真相，但警方查明被盗财产的具体数额应该不难，为何未见公布？而骤然而来的免职决定，也至少要给焦煤集团职工一个交代吧？可惜，沉默依旧。
    身为有相当行政级别的国企官员，白培中职位的变动以及为何变动的消息，本身就是应该让社会知晓的公共信息，从本质上言之，白培中家被盗以及自身被免早已是公共事件，既然是公共事件，当事各方实在没有理由去自动选择不公开。较之白培中事件，公开相关的信息与进程其实是多赢的：相关方面并未损失什么，公众获得了知情权，倘若白培中果真牵涉到贪腐，还能令“闻者足诫”。而太多的沉默，只是制造出更多的暧昧意味，让这一起因为失窃案而起的免职更加云山雾罩。
    “遭劫董事长”被免绝对不是普通人的归去来。相反，在一个与时俱进的网络时代，没有什么消息是可以真正成其为秘密的。这一点很容易就能够被验证，引发白培中事件猜疑的导火索“入市盗窃案”，最先就是由微博爆料出来的，随后才有了一系列的涟漪效应。在沉默背后，其实是一种根深蒂固的陈旧行政方式，管理者总是习惯于采取自认为最妥当与稳定的方式处理问题，而忽略了公开正在成为网络公民社会的一种常态。这种沉默看似正当，却违背了最基本的治理伦理与素养，只能把公众情绪引导向没有航标的河流。
    “遭劫董事长”事件仍在发酵，神秘感也在继续。尽管我不知道最后将有怎样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但我确信，如果当事公权方不能真正察觉到公众的知情焦虑，并公开事情的进程，那么，围观的人仍会围观，不明真相者仍会不明真相，而当地政府行政敏感的缺失，仍会被“扒粪”于公众之前——而它们，显然不是公众对“遭劫董事长”事件的正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