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传涛
日前,有网帖指出,乌鲁木齐一处加气站涉嫌为个别单位和个人设立插队加气资格,并附上了一份“插队名单”。记者调查得知“插队名单”确实存在。一位工作人员表示,加气站要处理好方方面面的关系,所在地的主管部门都得罪不起,不得不开绿灯。(中国广播网9月23日)
排队,是一种生活。打饭要排队,结账要排队,加油要排队,开车要排队,上厕所更要排队。应当说,在人多资源少的情况下,排队成了中国人的一种生活常态、一种生活习惯。虽然也有报道说,国人不喜欢排队,文明水平与国民素质无法与国外相比。但是现在看来,分析排不排队、为什么国人不排队等问题,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既然存在不排队的特权人士,排队只会成为“高尚者的墓志铭”。
又要归功于“网友曝”。发源于乌鲁木齐这家加气站的插队车牌名单,明目张胆地规定了加气时不用排队车辆的车牌名单。虽然名单中只列出了51个车牌号,但是这足以破坏掉游戏的规则。哪怕只有一辆车没有排队,所谓公平原则,也会被特权冲淡。那么,作为市场化的以营利为主要目的加气油站,为什么要自砸招牌、破坏掉自己门前的公平正义呢?
51个车牌号之中,有10辆车是挂在“管委会×主任”名下的。除了这位管委会主任,公安干警、街道和社区、主管部门、检测部门也要予以照顾。此外,本加气站内部的一些工作人员的车牌号,也位列其中。对于此种现象,工作人员表示,加气站要处理好方方面面的关系,所在地的主管部门都得罪不起,不得不开绿灯。足以见得,加气站的经营生态之中,少不了要向权力献媚,也少不了向权力寻求特惠,更不缺少对自己职工的自肥之举。特权,也就是这样产生的。
凤凰卫视主持人梁文道曾说,“排队或者不排队,考验的往往不是什么教育问题素质问题,而是管理和技术的水平。”加气站对于自己的管理不严格要求、不公平对待,自然会滋生出横行的特权。从这个角度分析,或许国人不排队不是因为国人的素质就是比外国人低,国人的教养就是比外国人差,问题在于,身处于特权社会之中,部分特权人士早就把游戏规则破坏得一塌糊涂了。排队规则所带来的公平正义全无,为何还要排队?
往深入说,出让特权的根源并不在加气站,而在于行政权力。一方面,加气站的经营者需要向权力寻租,需要得到官员的支持,需要得到政策的惠及,必然会向权力出让特权;另一方面,缺少规范的行政权力很像官员的私有财产,他们借此来行一己之便。可以看到,国人不排队的根源,应该在于容易滋生特权的行政体制,事关官员,事关无约束的权力。
一个小小的加气站,犹如反映当前社会道德水准的一面哈哈镜。在镜子中,我们能够看到特权产生的土壤,能够看清部分官员所享有的特权,更能看清楚国人不排队的真正原因。诗人北岛曾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此言放在此处,能最好的地诠释国人为何不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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