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伟备

　    9日下午，盐城市慈善总会办公室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就是行善成“痴”的84岁老人张忠泉。这一次，老人用颤巍巍的双手，向慈总工作人员递上5张存款凭证和一张收条，共计9.75万元，他表示要将这些钱再度捐出去。但在了解老人的相关情况后，工作人员婉拒了这笔捐款，而老人经过考虑，也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决定先安度晚年，身后再“裸捐”。（5月10日《扬子晚报》）
    行善成“痴”的84岁老人张忠泉的爱心之光虽然抢眼，但他表达爱心的艰难与苦涩，又让人动容。正如网友们所说，这是一个弱者对另一个弱者的帮助，但“超负荷”的爱心表达，却未必是我们所期望的，也并非符合爱心的固有之意。
    一天还是只吃两块钱，经年累月拾荒攒辛苦钱，伤口化脓了不去医院看病，只是为了省下钱“捐助”给别人，即便是妻子和女儿更是离他而去，依然不改“痴迷”之志，张忠泉老人的道德高度常人无法企及，但爱心的表达却未必需要“自虐”来实现，假若慈善需要如此艰辛与痛苦，那么这样的爱心让人有“无以承受之重”，一个人舍弃一切的爱情心表达，太过孤高而决绝，精神虽然值得肯定，做法却未必值得鼓励。
    犹记得，大学生王景光一天只吃一顿饭，一人要打几份工，如此辛苦都是为了照顾资助的几个贫困孩子。作为一个纯粹的弱者，在没有解决自身情况下，过度的爱心投入难免令人辛酸和动容。近乎于疯狂的爱心表达，其实已经超越了慈善的底线和原则——爱心必须基于常情，不能太过脱离实际。一个道德的孤本无法支撑慈善事业的大厦，在过度的爱心表达面前，必须要有救助和校正机制，让爱心不能仅止只有感动。
    所幸，盐城市慈善总会没有“来者不拒”，没有用“顾及爱心者的情感”名义，接受一份无以承受的爱心。依笔者之间见，爱心的表达必须是双面互动，一方要有爱心者情感的宣泄通道，比如提供平台满足其捐助的愿望，表现的机会，并把他的善款善物妥管妥用；另一方面，则必须有对爱心者保护的机制，保护爱心者其实就是保护爱心。婉拒“痴”善是用爱心所表达的善的回馈，既然同样是弱者，同样需要社会关爱和帮助，为什么爱心者不能享受自己传递的爱心呢？更为重要的是，这会顾及整个社会的情感，让他们百感交集的牵挂、关怀有处落地，而爱心的实质，却因这一捐一退的轮回中，得到了升华和传递。
    婉拒“痴”善是对爱心的另一种表达。“痴”善值得喝彩，婉拒何尝不值得称道。慈善既是一种人性化，那考量被捐者的现实而拒绝同样是一种人性化。慈善本是扶危助困，我们不可能为了拔高一个道德而背离了慈善的本义。在我看来，婉拒的最大价值在于坚守了爱心的底线。如此，才会赢得真正的尊重与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