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客从何处来
(2025-02-01 17:3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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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问客从何处来
作者|定南针
家乡的变化可真是太大了,年初一弟兄四个一起从村头到村尾逐家逐户去拜年,整个村落显得异常冷清,想当年我上小学初中那会儿,从村头到村尾黑压压的父老乡亲一眼望不到头,几十年过去了,从村这头到村那头难得见上几户人家,更别提有多少认识的人了。特别是年轻一代的,我们更是不知道他们是谁家的孩子,如果提及他们的父母有可能知道。
也难怪,我们离开家乡多少年了?我1993年离开家乡,32年过去了,家乡的变化实在太大,人们常说,物是人非,而事实上景物也不是当年的情景,人亦不是当年的毛头小伙,俨然都已步入中年油腻的行列。物非人非,几分沧桑几分凄凉。
虽然家家户户也都请来了门神,崭新的春联格外显眼,但多数大门紧闭,大概是在家的邻居们帮忙请来的门神吧。多数都没有回来,都在外地过年,这些年来这种情况尤其突出,回老家过年的越来越少了。
心中有些许伤感,这是生我养我的家乡,寄予了无限的思念与留恋的地方,所以看到家乡巨变,实在让我有些许的伤感。
路亦不是当年的曲折小道,每逢下雨一片沼泽,鞋会被路上的泥土粘掉,现如今党和政府大力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村村通也于十几年前实现,近十年来已经达到了户户通,再也不用担心鞋子被粘掉了。
曲折小道不见了,都成了宽敞平整的柏油路,怎么也找不到昔日的小道了,特别是上学的那条路已经被灌木覆盖,这些年来农村的空心化非常严重,但凡有一点能力的都把孩子送往城市上学,多数孩子都去了县城,所以村办小学关停了不少,根本招不来学生,所以我曾经上学的那条土路,因为学校关停了十多年,这条小路长满了乔木。那所陪伴我五年的小学大门一把生锈的大锁把我们阻隔在外,隔着门缝向里张望整个校区杂草丛生,那些个教室在凛冽的寒风中摇摇欲坠……
只有贯穿村子的那条柏油路还残存着昔日的记忆,尽管也已经面目全非,但是依稀能够回忆起当时土路的情形。
老宅在村最北头,我们沿着柏油路继续前行,远远地望去,老宅的大门紧闭,前些年把四间坍塌的草房拆掉,沿着老宅四周砌了院墙,如今整个院落里绿树成荫,有的树已经长到胳膊粗了。
大门口的那棵老榆树,北山墙外侧的那棵鹅梨树,三十多年前是这样,三十年后感觉依然是这样,并没有长粗多少,只是见证着在这个院落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小学五年、初中三年,我就在这个院落里和小伙伴们一起长大,是梦想起飞的地方。那个时候父亲积劳成疾卧病在床,在这个院落里每天都在上演着忙碌、辛苦与奔波。那段日子真的不堪回首。
惟有门前的这棵老榆树还有山墙北侧的鹅梨树清楚明白在这个院落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它们是见证者,见证了在这个院落里发生的一切,当年如何照顾父亲的,如何和母亲一道把父亲从卧室里抬出来洗漱,而后喂父亲吃饭,我随便扒拉几口,等喂过父亲和母亲一起合力将父亲送回床上,掖好被角,我火速赶往学校的。这些个过往在脑海里依然清晰始终挥之不去。
路虽然变宽了也变平了,惟有这两棵树依然焕发着生机与活力,斑驳的树皮,错落有致的枝丫,在寒风中摇弋,但深扎于沃土中的根一直延续生长,所以才支撑起它庞大的身躯。
它是我的好朋友,今年年初一,特意到老宅看看院落,看看这两棵树,往事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这两位老朋友一如既往地忠实地守护着家园,任凭风吹雨打,寒来暑往,毅然那么坚挺地守护着梦想起飞的地方。
家乡的路在变,变得越来越宽,村子在变,变得越来越美,不变的是淳朴而朴实的民风,正是靠着朴实的民风才使得我不管在外多久,家乡永远都是自己的根与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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