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明远先生“明远四句”遭遇AI大模型

顾明远先生是中国教育界的旗帜性人物，他是一位杰出的教育家，是一位心怀天下的思想者和实践者，他的教育思想和教育实践对中国乃至全球教育发展产生了广泛的影响。顾明远先生的“明远四句”更是流传甚广，深入人心：“没有爱就没有教育，没有兴趣就没有学习，教书育人在细微处，学生成长在活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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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何理解“明远四句”

“明远四句”是顾明远先生对自己教育理念的高度凝练和概括总结，不揣冒昧，作如下理解：

“没有爱就没有教育”

强调教育的核心是“爱”。教育不仅是知识的传授，更是对学生人格的尊重和关怀。教师对学生的“爱”应建立在尊重、信任和理解的基础上。真正的爱是为学生的长远幸福考虑，而不是仅仅追求短期的成绩提升。

“没有兴趣就没有学习”

揭示了学习的内在动力。兴趣是学习的最好老师，只有激发学生的兴趣，才能让他们主动投入学习。教育应注重培养学生的兴趣，而不是通过强迫或过度竞争来推动学习。兴趣的培养需要教师设计生动有趣的教学活动，并尊重学生的选择权。

“教书育人在细微处”

这句话强调教育方式贵在细致入微。教育不仅体现在课堂知识的传授中，更体现在日常生活的点滴细节中。教师应关注学生的情绪、心理和行为变化，及时给予引导和鼓励。同时，教师自身的言行举止也会对学生产生深远影响，要以身作则，在潜移默化中产生对学生终生的良好影响。

“学生成长在活动中”

这句话强调学生的成长离不开丰富的社会实践活动。学生通过参与各种活动，能够锻炼能力、培养责任感、增强团队合作精神。教育应提供丰富的实践机会，让学生在真实的环境中体验、感悟和成长，而不是仅仅依赖书本知识。

“明远四句”从情感、动力、方法和实践四个维度，全面阐述了教育的本质和路径。这四句话不仅是对教育理论的精炼总结，也为教育工作者提供了具体的实践指导，强调教育应以学生为中心，注重爱与兴趣的培养，关注细节，并通过活动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

（二）AI时代，教育的未来离“明远四句”更近了还是更远了

人工智能的迅猛发展正在对当今社会的方方面面产生深刻的影响，教育作为人工智能的最初培植者，为其提供了算法与逻辑的启蒙；作为人工智能的持续推动者，为其注入了创新与探索的动力；作为人工智能的最终归宿者，为其赋予了价值与意义的升华。而整个教育的生态，也必将产生巨大的变化。那么，比照“明远四句”，关于教育的未来，我们会有哪些思考和启迪呢？

AI时代的到来，对教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顾明远“四句”所倡导的教育理念来看，AI时代既为教育带来了新的机遇，也提出了新的挑战。因此，教育的未来与顾明远“四句”的关系，不同意义上呈现“更近”与“更远”的关系二重性。

1.AI时代为践行顾明远“四句”提供了新可能

“没有爱就没有教育”

AI技术可以减轻教师在重复性工作上的负担（如批改作业、成绩分析），让教师有更多时间和精力关注学生的情感需求，践行“以爱为核心”的教育理念。清华大学开发的“GLM4大模型”作为人工智能助教，不仅辅助教师批改作业、答疑解惑，还能通过情感识别技术分析学生的情绪状态，帮助教师更好地关注学生的情感需求，践行“以爱为核心”的教育理念，提供更个性化的关怀。

“没有兴趣就没有学习”

AI技术能够通过个性化学习系统，根据学生的兴趣、能力和学习风格，定制学习内容和路径。例如，AI驱动的教育平台可以通过游戏化学习、虚拟现实（VR）等方式，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让学习变得更加生动有趣。可汗学院的“Khanmigo”AI助手，通过个性化学习路径和游戏化学习方式，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在解决数学问题时，Khanmigo不仅提供答案，还引导学生思考，逐步培养他们的学习兴趣。

“教书育人在细微处”

AI可以通过大数据分析，帮助教师更细致地了解每个学生的学习进度、行为习惯和潜在问题，从而提供更精准的指导。华中农业大学的“有教灵境”智慧实验室，通过AI技术实时监测学生的实验操作，教师可以针对性地给予指导，关注学生的细微变化，实现精准化教学。AI可以识别学生在某一知识点上的薄弱环节，并推荐针对性的练习或资源。

“学生成长在活动中”

AI技术为学生的实践活动提供了更多可能性。例如，虚拟实验室、编程机器人、AI创作工具等，可以让学生在虚拟或现实环境中进行探索和创新，培养实践能力和创造力。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的“作物智慧生产实践”项目，通过无人机、传感器等智能设备，让学生在真实环境中进行农业数据采集和决策实践，培养他们的实践能力和创新素养。这些应用，对于中小学的教育实践，也并不遥远。

2.AI时代也可能偏离顾明远“四句”的初衷

“没有爱就没有教育”

AI的普及可能导致教育过度依赖技术，而忽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连接。如果教师过度依赖AI工具，可能会减少与学生的直接互动，导致教育变得冷漠和机械化，偏离“以爱为核心”的理念。

“没有兴趣就没有学习”

AI虽然可以个性化学习，但也可能加剧教育的功利化倾向。例如，AI系统可能过于关注成绩提升，而忽视对学生兴趣的培养，甚至通过算法“强迫”学生完成学习任务，导致学习变成一种负担。

“教书育人在细微处”

AI的广泛应用可能让教育变得过于标准化，忽视学生的个体差异和细微需求。例如，AI系统可能无法完全理解学生的情感变化或特殊需求，导致教育缺乏人文关怀。AI助教可能无法识别学生的心理压力，无法提供及时的情感支持。

“学生成长在活动中”

AI技术可能让学生过度依赖虚拟环境，而忽视现实中的实践活动。虚拟实验室的普及可能让学生过度依赖虚拟环境，忽视现实中的实践活动。例如，学生可能更愿意通过虚拟实验完成学习任务，而不断远离或者懒于参与动手实践的机会，导致实践能力的下降。

3.关键在于如何平衡技术与人文之间的关系

AI时代为教育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可能性，但同时也可能让教育偏离“明远四句”所倡导的人文关怀和个性化发展。因此，教育的未来与顾明远“四句”的关系，取决于我们如何平衡技术与人文之间的关系：

如果能够以技术为工具，始终坚持以学生为中心，注重爱与兴趣的培养，关注细节和实践活动，那么教育的未来将更贴近“明远四句”。如果过度依赖技术，忽视教育的情感价值和人文关怀，那么教育的未来可能会偏离顾明远“四句”的初衷。

最终，AI时代的教育需要回归本质，将技术与顾明远的教育理念有机结合，才能真正实现教育的价值。

也许意识到教育面临的巨大危险更为迫切。

在AI背景下，教师如果固守传统教育方法，将面临多重危险。传统“教师中心”的教学模式难以满足学生个性化学习需求，AI技术已能提供定制化学习路径和资源，固守传统将导致学生失去高效学习的机会。AI在教育评价、作业批改等方面的效率远超人工，教师若拒绝技术辅助，可能因工作量过大而影响教学质量。AI推动的教育变革强调批判性思维、创新能力等“软技能”培养，传统方法偏重知识灌输，难以适应未来社会需求。固守传统可能导致教师被边缘化，AI助手和虚拟教师正在逐步承担部分教学功能，教师若不转型，可能失去在教育中的核心地位。

（三）教师拥抱AI的关键在于平衡传统与创新

尽管AI技术的运用和普及，对教育的发展是双刃剑，我们一线教师还是应该认清教育发展的大趋势，需主动拥抱AI，提升技术素养，才能在智能时代保持竞争力。

教师拥抱AI的关键在于平衡传统与创新，既要发挥AI的优势，又要坚守教育的本质。作为一线教师，我们迫切要做的是：+

主动提升技术素养。我们离AI重新重新定义的新教育最近，我们不能做旁观者，我们应主动学习AI工具的使用方法，如智能教学平台、数据分析软件等，将其融入日常教学，提升效率。

更加注重人文关怀。AI无法替代教师的情感交流和价值观引导。教师应利用AI节省的时间，更多关注学生的心理需求和人格培养。这是AI新教育时代教师最核心的竞争力，是未来教师三尺讲台上的立足点。输掉这一点，我们将如何安身立命？

不断创新教学模式。结合AI的个性化学习功能，设计灵活多样的教学活动，激发学生的兴趣和创造力，避免教育机械化。把AI技术变成我们教师创新教学模式的手杖吧，而不是成为我们创造性教育的沟堑。

培养批判性思维。引导学生理性看待AI，培养其独立思考能力，避免过度依赖技术。发挥我们的价值理性，永远骄傲地做思想者，拒绝被异化。

总之，我们教师应以开放心态拥抱AI，将其作为辅助工具，而非替代品，在技术与人文之间找到平衡，实现教育的真正价值。这样，AI对于我们而言，或许就不是五指山和紧箍咒，而是金箍棒和变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