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课程评论》访谈 | 胡新颖：从“有意思”的学科教学到“有意义”的教学研究

 胡新颖 谢琰 

一

做教师的成就感和幸福感

《新课程评论》：

胡老师，您好！非常感谢您接受杂志的访谈。您不仅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教研员，曾经还是一位深受学生喜爱的化学特级教师。请问，您为什么会实现这一角色转变？

胡新颖：

其实，我的角色一直在变化中。我从大学化学系毕业后，便开始做中学教学工作。在初中工作了5年，经历乡村中学、城市学校，又到高中工作了4年，然后进入教研部门做教研员。教研工作14年后，我又重新回到一线，纯粹地做老师，现在又回到教研部门。在20多年的工作历程中，给小学生讲过科学课，给初高中学生上过化学课，给大学生聊过教育科学研究方法课，也给老师们多次分享过教学研究讲座，上过多次化学的“下水课”。

工作这么多年，不同阶段遇到了很多影响我的人。他们给予我的有高尚品德的熏陶，有教学技能和教学理念的示范，有领导、师生、同事相处的智慧，有对学术研究精益求精的态度，更有对教学的赤诚之心。

还记得入职之初，新教师写教案，基本都是模仿着“优秀教案”“教案优化”等参考用书去摘抄。教学思路也是按照这些参考用书去设计。毕业第二年，我很幸运地进入一所新成立的学校。因为是新学校，当地教育主管部门派过来一些优秀的教师担任初三的课程。我有幸和一群名师坐在一个办公室里办公，看他们写教案的时候是红笔圈过，蓝笔再点，一张手写的教案纸上密密麻麻地书写着各种解题方法、上课思路、课后反思。

初入职的我第一次看到这样书写的教案，很受震撼。我开始模仿身边的名师，模仿他们上课，模仿他们改作业，模仿他们与学生沟通，模仿他们与家长沟通。三年的时间，自己收获了学生、家长和学校的认可，到现在和那一群与我年龄相差不算太大的学生依然以亦师亦友的模式相处着，我觉得我的教师工作真的很有意思，他们给了我很多做教师的成就感和幸福感。

教书第五个年头的时候，我从初中化学领域转而进入高中教学，这对我的知识体系建构是一个挑战，也是一次完善。

进入高中，每天上课之前我一定是先拿着凳子去老教师的课堂，我听一节课上一节课。在初中工作阶段，我已经完成全市公开课、观摩课的历练，对教学技巧、课堂活动、师生互动我很自信，但是我需要深度了解高中化学知识体系。老教师对课堂知识体系构建比较熟悉，而且不同的老师对同一个问题的处理方式不同，每一种方式都值得当时的我学习。

带着小板凳整整听了四年高中课程，四年后，我获得高中化学优质课一等奖。这绝对不仅仅是个人的能力，而是一群人的帮助和影响。

《新课程评论》：

不论处于何种阶段，您都在尽心尽力地投入，您享受做教师的成就感和幸福感。

胡新颖：

是的。我对教育一直怀有很深的情感。我边做边学，既享受成长的过程，也会反思存在的问题。

特别是在一线教书期间，无论是高中，抑或是初中，我都深深地感觉到，老师将太多精力放在繁复的课业之中，对课堂中发现的问题缺乏基本的整理，也很少去思考能否把这些问题变成可以研究的课题。

老师们很拼命地工作，很努力地教书，虽然工作了很多年，但熟悉的是技能，至于理论的提升、方法的提炼，却没有形成可推广的思路，类似于在原地打转转，属于磨道式成长，慢且会有厌倦感。由于重复且没有创新的工作占据了大多数老师的大部分时间，很多人慢慢地对教育失去了最初的热情和热爱。

我们的老师应该处于一种怎样的生活和工作状态呢？有没有持续学习与专业发展的能力？有没有教学实践与反思提炼的意识？有没有研究与创新的精神？有没有个人兴趣与职业规划的觉悟？

我会反思这些问题。但我发现我的朋友和身边的同事，他们淳朴且善良，勤奋且用心，却很少去想这些问题。忽然觉得自己有了使命感，我不仅仅是给几个班的孩子上好化学课，还应该和老师们一起把教育做成美好的模样，这样是不是更加有意义？

于是在工作的第九个年头，我换了新工作，开启了教学研究的摸索，我想让我的工作不仅有意思，还要有意义。

二

课题研究是教师成长的必经之路

《新课程评论》：

也就是说，您开始从“有意思”的学科教学转而开始做“有意义”的教学研究。而且您投入了很多精力教一线老师如何做课题研究。首先，我想请您谈谈，您认为对于一线老师而言，做课题研究的意义是什么？

胡新颖：

做课题研究是机缘巧合，当时单位管理教科研的老师退休，我负责接管，面对文件中的各种申报书、开题报告、中期报告、结题报告，还有各种“研究意义”“研究目标”“研究内容”“研究思路”等撰写要点，我一头蒙，不知道怎么研究，也无法指导老师怎么做，当时面临选择，我是做一个规规矩矩的办事员，还是做一个研究者呢？办事员就是传达好上级文件精神，做好收缴材料的准备，内容不用管，老师们全靠自己。做研究者就要让自己沉浸其中，从头开始学起。

我知道问自己要做哪种选择的时候，我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从此，踏上了一条越走越远的研究之路。

初做课题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课题研究对于教师专业成长的价值有多大。当时帮助老师梳理课题研究的申报、实施和结题，有功利心在其中，因为评优评先，晋职晋升中有对课题研究的要求。随着研究的深入，我感觉课题研究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完全爱上了。

只要爱上，就会有很多理由和方法做好。怀着功利的心走进课题，却在研究中有了朴素而高尚的研究意识。老师们把基于自己教学中的实际问题，提炼成可以研究的课题，按照规范的研究流程，通过不断实践，最后能够解决提出的问题，并且提炼成可以推广的思路和方法，解决其他人类似的问题，甚至可以为教育主管部门做某种决策提供案例支持。

可以说，课题研究是教师成长的必经之路，整个过程让研究者不仅有解决问题的成就感，也有帮助他人的幸福感，更有做教师的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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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课程评论》：

成就感、幸福感、使命感，这是您认为的一线老师做课题研究的意义所在。但也有很多老师可能认识到其意义，却觉得研究过程比较烦琐和枯燥。

胡新颖：

确实，课题研究的过程偏向于理论，对于基础教育阶段的老师而言是枯燥的。所以，想让老师能够持续且深入地进行研究，就要让研究有温度。我经常和老师们强调，要做有温度的课题研究。

“温度”不仅是指研究过程中要有情绪价值导向，还要有出现研究争论时如君子一般“和而不同”的研究氛围。课题研究要形成一个团队，少则三五人，多则十几人。为了防止研究过程中出现“三个和尚没水喝”的状况，要提前依据个人的特长做好分工，让团队每个人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中展开研究工作，这样就激发起了每个人的研究兴趣，便于研究的顺利进行。

在课题研究过程中，推进研究的进程有一个很好的思路，就是把研究的意识和成果随时随地地结合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进行真实情境的应用和推广。

例如，我们做的有网络教研共同体的建设，其中有研修主题是关于阅读的，包括阅读活动的方式、阅读书目的选择、阅读方法的确定、阅读效果的展示，课题组成员举行家庭联谊会，每个人都发言，将这种成果结合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开展。

我们也开展团队成员内部的亲子阅读、家庭共读，实实在在地以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故事为例，谈一谈阅读带给家人、带给自己的改变。

我们还定期开展社区和学校层面的众筹读书会。这种活动很温暖，温暖到大家已经忽略了这是为了做课题而展开的活动，已然成为沉浸其中的一种自觉且有意义的生活常态。我想，这就是真正地把课题做到生活和工作中了吧！

三

将困惑变问题，问题变课题

《新课程评论》：

对如何开始课题研究，老师们还是有很多困惑。您说过，一线老师要学会将“困惑变问题，问题变课题”。您认为何为真问题、有价值的问题？老师们该如何找到合适的选题？

胡新颖：

课题研究不同于一节优质课，它是一个规范、全面、具体的研究过程，包括教学、阅读、写作、技术等主题。老师们想做课题，一般来说第一步是选题，选题的源头是基于自己教学中存在的问题和困惑，只有自己的问题，才有想解决的内驱力，研究才不会有枯燥的感觉。

所以，选择真问题、有价值的问题是课题研究的第一步。然而，身边的问题那么多，什么才是有意义、有价值的问题呢？这也是广大老师一直很头疼且迷惑的点，如何从教学中寻找这样的问题提炼成课题进行研究呢？

所谓真问题、有价值的问题，一定是自己的、真实的、可操作的，研究之后大家都认可且愿意接受的，容易被推广的问题。

例如，新课标颁布之后关于大单元教学、项目式教学、跨学科教学的研究，很多老师都觉得很困惑。通过研究找到实施的路径，实现育人方式的一种变革，就是有价值的问题。

再例如，由于过重的学业压力，学生和老师的心理问题都是值得关注的话题，如果能针对学生心理问题找到有效的疏通方法，这样的研究就是真问题，也是有价值的问题。

其实，一线教师身处的课堂教学中就存在很多问题，如果能对这些问题进行分类、筛选、整合和聚焦，提炼成可以研究的课题本身就是一个课题。

江苏省教科院董林伟教授曾经谈过关于一线教师选问题的三个视角：回答国家的“时代之问”的方向性问题，回应社会的“热点、难点、痛点”的导向性问题，聚焦日常教学中的“现实问题”的实践性问题。

在方向性问题中，我们可以从上传下达的文件、政策中寻找。

例如2022年颁布的新课标和系列文件中，关于育人方式的变革、教与学方式的转变、信息技术与课堂教学深度融合、数字化教育的开展、核心素养的落地渠道等，均可以转化为若干课题。例如“学科育人视角下初中生物社会资源开发的实践研究”“数字赋能校本教研变革的实践研究”。

在导向性问题中，可以从老师们日常交流和每天关注的热点、难点和痛点入手去寻找。

例如，教育公平实施、“双减”政策落地形式、教研方式变革、学生心理健康疏导等问题，这些问题在转化课题的过程中，如果找到合适的角度就是合适的课题。如“教育公平视野下的义务教育择校问题研究”“‘双减’背景下教师负担的新形态与治理路径研究”“学生心理危机干预系统的构建研究”。

在实践性问题中，可以从老师们日常工作和学习中的问题入手，如从教学设计中、作业设计中、课堂教学中、日常讨论中、学科交叉中、书籍杂志中、学校管理中确定可以做研究的问题。

例如“大概念主导下的生物结构化学习实践研究”“跨学科课程设计对学生综合能力培养的实践研究”“网络教研学习共同体促进教师专业发展的实践研究”。

这些课题从小处着眼，大处着手，既有方向性的指引，又有可推广的现实意义，对教育主管部门和一线教师来说是比较合适的课题。

四

课题研究常用的几种方法

《新课程评论》：

找到合适的选题只是课题研究的第一步。课题研究的整个过程还需要老师们倾注很多时间和精力。在这个过程中，您有没有一些方法上的提炼？可否给老师们一些建议？

胡新颖：

有了合适的选题后，做课题如同万里长征才刚刚开始，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毅力才可以等到最终的成果出现，这确实需要倾注很多时间和精力。为了保证研究能够顺畅进行，在研究过程中，有一些想法和大家分享。

首先，要做好研究团队成员的遴选。一个好的团队是研究成功的关键，是一个项目实施的核心。根据团队成员的专业能力和专业态度，先要进行理论学习、文献整理。通过理论学习大致对研究课题有一些基本认知，然后对课题研究的其他要素进行反复打磨。

接着要根据研究内容确定好研究分工，每个团队成员都要有自己负责的研究内容，根据研究内容做出相应的研究方案。在实施的过程中，每个成员具体分工的事宜，精细到时间、地点、成果形式的确定。每个人是自己研究内容的负责人，也是其他内容的参与者，这种交叉分工使得每个人在课题研究中都清晰自己研究的是什么，也明白其他人研究的主题。这样做，既能使工作有分工，又让研究无割裂。

其次，还要注意研究成果的阶段性提炼。做课题研究要有成果意识。每开展一次研究活动，课题组不仅仅是为了举行研究活动，形成过程性材料，而是为了形成一种观点和策略或者是验证一种方法和模型。

研究成果要指向申报书中的研究目标，可以论文、报告、手册、案例集或者专著的形式展示出来，不断地积累阶段性成果，才能保证课题研究最终成果丰实，结题才不会困难。

例如，我们做“网络教研学习共同体促进教师专业发展的实践研究”这一课题，会在每学期的期初根据研究目标设计研究活动，确定每次活动的负责人，每次活动的开展全部由负责人安排，成果也要在活动结束后体现出来。

初期，我们要进行网络学习共同体的调查研究，这项内容的负责人把研究内容具体分为问卷制作、问卷试做、问卷发放、问卷报告等，并且有不同成员承担这些工作，安排好具体的讨论时间和地点，提交完成的形式和时间节点。阶段性成果的形式就是调研报告和相关调研论文。

第三，注意过程性材料的收集。课题研究结论的形成需要材料作为支撑，成果的体现也是通过材料展示出来的。在课题最后提炼结论时，需要不断翻看开展的课题研究活动材料，所以材料的收集和整理要做好分类，并且针对材料的收集也要有一个明确的人员分工和制度管理。

例如，如何建立文件夹，纸质和电子稿如何保存，都是课题组要考虑的问题。在我们课题组里，专门有一个收集材料的负责人，在最后结题报告书写的过程中，需要哪一类材料，他能够立刻提供给我们。好的材料管理使得结题报告书写很顺畅。

第四，建立课题群制度。课题群的建立有两种思路：

一是学校层面。围绕某个主题，每个学科都开展相关研究，形成这个主题的各个学科的研究。例如，围绕单元教学，数学学科研究单元教学的实施路径，语文学科研究单元教学的主题界定，英语学科研究单元教学的效能评估……这样从学校层面就形成了关于单元教学的课题群。

二是个人层面。通过题目命名确定不同的研究主题，如“基于跨学科视角的境脉式教学实践研究”“基于境脉式教学的跨学科实践研究”“基于境脉式教学的跨学科案例研究”“跨学科背景下境脉式教学的案例研究”……这样一组课题群形成后，研究团队一年或两年进行一个主题，积累下来就是一项很有价值的成果。

学校层面有了自己的特色研究团队，可以促进学校教研工作的高质量发展。个人层面在课题群的加持下，有了自己的教学思想和主张，这就真正体现了课题研究的价值。

最后，也是我分享最多的，研究过程不要让课题研究和课堂教学两张皮。老师本身课业负担就很重，如果再加入课题研究这项大工程，会让参与者觉得课题研究成了负担。可以根据课题研究的目标，确定学科组的教研计划，把研究和教研真正融合在一起。

例如，“网络教研学习共同体促进教师专业发展的实践研究”这一课题，我们初步确定的研究主题有课堂教学、教师成长、科研课题、数字化教育。每次活动开始前，都要和学校或者教育主管部门开展的活动时间结合好，让我们的研究活动可以在学校或者更好一级的层面上进行展示，这样既促使我们的课题研究一边实施一边推广，又让课题研究与教研融合成一体，不至于增加课题组成员额外的工作负担。

五

阅读是吸收，写作是倾吐

《新课程评论》：

除了您说的这些，我想，课题研究的过程离不开阅读与写作，您的课题研究能力应该也离不开您多年来一直坚持读和写。

胡新颖：

叶圣陶先生说“阅读是吸收，写作是倾吐”。课题研究过程中需要完成各种申报书、开题报告、中期报告、结题报告，以及论文、案例集或专著等，这些都需要老师们有写作能力。

同时，课题研究的灵魂是要有创新，基于前人的研究基础找到进一步的研究点或选择更有效的研究方法，这些都必须通过阅读大量文献才能完成。

所以，课题研究不仅要阅读，而且要有聚焦性阅读。

为此，我们团队抱团阅读，发起“三年读一百本书”的燃梦行动，成立了悦读会，每天读书打卡，让读书成为每天的必修课。从我们开始读书到现在，团队成员最多的已经阅读打卡到1589天，读了124本书。每个人的读书种类各有不同，但是我能感受到大家从最初闲散的书、趣味性的书已经逐渐走向专业的书、理论性的书了，这可能就是阅读的意义。

在阅读过程中，研究思路也会逐渐明朗。记得我们在做课题时，若干次活动开展之后依然感觉就是一堆材料的拼凑和一堆活动的累计，并没有结论性的观点呈现，也没有可复制、可推广的成果呈现，至于所谓的教师专业发展是否得到促进，我们没有很好的佐证思路来论证。

于是，大家开始从各种资源里寻找论证教师专业发展的评估标准。我们从不同文章中找到几个点：隐形成果，如团队成员所带班级的效果、个人心态和意识的变化；显性成果，成员所获得的研究类收获，如论文、优质课、案例集等，通过能检测的评价指标来检测课题组成员和共同体成员的专业发展。此类观点的提炼让课题研究的方向发生了改变。这些都是通过聚焦阅读找到的思路。

《新课程评论》：

最后，想请您再谈一谈您的案头书，有没有一些对您影响深远的书？

胡新颖：

在我的办公室和床头柜有两本书是我当成工具书去深入读的书，一本是孙涛老师的《教育科研课题的选题与申报》，一本是陈大伟老师的《观课议课与教师成长》。

课题研究方面，我读的较多的是孙涛老师的系列书籍，如《教育科研课题的选题与申报》《教育课题研究报告写作指南》《学前教育课题申报指南》《基础教育教学成果奖申报指南》等。

孙涛老师的书是通过一些具体案例，手把手教大家如何做课题，通过案例结合自己的课题让读者去感悟，去思考。以《教育科研课题的选题与申报》为例，书中的选题部分可以帮助读者学会选题及确定研究题目；申报部分主要讲解了研究内容、研究目标、研究思路、研究方法、实施步骤、重点难点、研究意义、拟创新点、问题的提出、国内外研究现状述评、参考文献等项目，基本覆盖了现阶段各级各类教育科研课题申请书所要求填写的内容。

书中在讲解各项目设置意图的同时，既为读者提供了专家视角、推荐格式，又分析了各项目之间的关系，还提供了大量优质范例和常见的反例。

课堂教学方面，陈大伟老师的《观课议课与教师成长》对我影响很大。这本书主要着眼于教师专业成长与提升，上篇“理念与实践”主要包括观课议课新理念、观课议课有效实践、观课议课实践工具与推进方案；中篇“观课议课与教师专业成长的问与答”是作者针对实践中的问题做出的有针对性的回答；下篇“过程和成果”梳理了观课议课的研究和发展过程，并就观课议课的主要成果和成果运用做了提纲挈领的梳理。

书中推崇对人要充分理解和尊重，教师在专业提升的时候，落脚点是对幸福生活的终极追求。陈大伟老师在书中引用了赵汀阳在《论可能生活》中的一个推断——“幸福是一种能力”，并建构了这样的逻辑：人之本在于人要追求幸福生活，幸福生活需要能力，专业成长能带来能力提升，因此观课议课要优先关注人的成长，引导教师创造幸福生活。

我很喜欢书中的这样一段话：“观课议课的优先关注点是参与观课议课的教师以及教师的专业成长，优先聚焦人的发展而不是课。”

课是我们作为教研活动开展，进行观课议课时的一个载体，没有课的出现，就无法提炼出观课议课要研讨的问题。当有了这样的前提，教室的门就自动被打开了。

不论是课堂教学，还是课题研究，都应该用“幸福是一种能力”促进教师参与，用“同在共行”促进互助，用“倾听是一种关怀”促进倾听，用“教育需要想象力”创造幸福生活，用“上善若水”引导参与者与人为善、成就他人、包容不同。这也是我多年来做教学、教研工作的一些体会。